可晏闻筝哪里会听她的,索性将她抱坐在身上来,掌控着她的后脑,像是蛊惑又像是上瘾,更深深的品尝她的甜蜜香息。
一直燃烧的喜烛早就燃尽了,烛台上汇聚
着未凝结的蜡水,浓稠的,沿着烛台边缘淅淅沥沥的往下涓流。
外头许已经是天黑了,一直摇晃的铃铛终于止了,一切归于静默,晏闻筝怜爱的抚着少女潮红娇艳的脸颊,将整个人紧密无间束缚在怀里。
薄唇若有似无的蹭过,似在说些什么,尽是柔情蜜意的慰哄。
可此时灵魂涣散的阮流卿哪里听得进去,娇小的身子都似乎染蔓了绯色,更止不住的轻颤,红肿柔嫩的唇里咬着晏闻筝的手,似是发泄。
她觉得自己被晏闻筝扔进了滚烫的炉子里,汩汩的热水淌注,她根本承受不住。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欺负她?
她还没从方才极致中回过神来,舌根被亲的发麻,她此刻说不出什么话,嗓子最后哑了,只能嘤嘤颤颤的呜咽出声。
可晏闻筝是无丝毫悔意的,唇瓣循着她的脸颊一路轻吻,便又想钻进她的檀口。
她想要挣扎,可身子在他怀里被稳稳禁锢,她没有办法。
到最后带去净身时,她已迷迷糊糊的没了意识,可印入灵魂般的滴答声让她本能的将眼皮掀起一条缝里。
她看见龙凤呈祥的火红被褥似被水浸湿了,又一如往日看见山药羹被打翻在床的白腻浓稠。
翌日醒来时,她惯性的以为晏闻筝还在身侧紧紧的抱着她,她呢喃出声:“放开我……”
可酸软的手臂一动,她才惊觉身侧根本没有人。
柔软的红的锦被下,是她嫩滑的身子,而身侧的位置是一片冰凉,足以看出,他已经离开许久了,她并不知他是何时离开的。
可她明白这似乎在意料之中。
她艰难撑起身子来,惺忪的视线流转在屋内,昨日所有的痕迹都似乎已经消散了,干净的仿晏闻筝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更是不安。
昨日的大婚比她想象中还要顺利,顺利的太反常了,而晏闻筝的举止和反应更是有些反常,将她带来这深山竹屋里之后,更是迫切太过。
她着好早已准备的衣物,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门,看见屋外候着几个丫鬟,除了丫鬟,还有一个她最是想象不到的人。
影风。
他见她出来,恭敬的行礼:“王妃。”
阮流卿不由一怔,反应过来自己和晏闻筝已经拜堂了,也行过周公之礼了,而更震撼的是,晏闻筝要去做的事,竟未带影风一起。
“你家主上呢?”
从前,影风从不会和她过多攀谈和透露,而今既已成了明面上的主子,说不定……
然,是她想的简单了,肃穆的护卫神色一如昨旧,机械疏离的告诉她:“王妃,王爷有令,要您静待几个时辰,待会自有人带您去见王爷。”
听罢,阮流卿更是心绪紧绷,积攒几日的忧虑和紧张在此刻更是达到了顶峰。
未休息好的脸色已有些泛白,心更砰砰跳着,她总觉得,至此一关,是晏闻筝故意将她带离漩涡,而此刻的京城是较腥风血雨还要可怕。
她不知道,她回去面对的该是什么。
就这样难耐的熬了几个时辰,总算有人来带她离开,离城门越近时,她便越是觉得不对劲,
平日城门虽也有所看守,可不会如此冷清和诡异,隐隐远处传来的鼓声更是一下一下震着她的心。
已是入夜,冷清的墨色唯有几只乌鸦长嘶飞过,就连最是繁华的街道,她也根本看不到有任何行人。
一切印证她的猜想,阮流卿的心被紧紧攥住,根本静不下来。
马车停了,可带路之人连着影风都消失不见,她只能自己下来。
眼前的混乱惊得她脸色煞白,宫城的方向浓烟滚滚,火光燃烧的将有半天高,更将墨色的夜幕衬得极亮。
模糊的喊杀声和鼓声此起彼伏,俨然是有人发动宫变了。
是晏闻筝……?
阮流卿惊恐的捂住嘴,眼眸很快被泪水淹没,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几次险些栽倒,更不知自己该去哪儿?
对了,母亲!
父亲是为太子一党,她要回去看看阮府、自己的母亲可受牵连?
离府越近,离宫城也便越近,她甚至都能看见道路两旁横着的士兵尸身,鲜血在青石板路汇聚成暗红。
她不敢看,一边哭一边跑,可回了阮府,才发现僻静的诡异,家丁丫鬟不见踪影,庭院的地砖上更还有慌乱中跑掉的鞋。
她不知这里经历了什么,颤抖的哭腔往母亲的院子跑:“阿娘!阿娘!”
桌椅东倒西歪,阮流卿绝望的头脑晕眩,可却奇迹的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卿儿,我在这儿。”
她跑过去,当真看见了完好无损的母亲,“阿娘,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卿儿,宫中生变,叛军一早便入了京,你父亲害怕受牵连带着他们都走了,不知去向……”何珺说着,簌簌流下泪来,“我在这儿等你,一直在等你……”
“阿娘!”
阮流卿哭出声来,紧紧抱着母亲,心中更是对父亲的所作所为而发寒厌恶,人命关天,他竟舍得下所抛下母亲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