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低眉,应了声:“嗯。”
“这位爷不好伺候,我原本也没打算让你去,奈何这位爷提前打了招呼,只要你,我也没有办法。”
“现在外面局势这麽乱,上面当官的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位爷一来,山东怕是都要变天了。”
“你要是能攀上这位爷,咱们花月楼也是出息了。”
风月眸子敛着,没应,没答。
容姨看不清她的神色,眼底有冷光乍现。
——
城南,那座外表平平无奇实则内里别有洞天的宅子里。
“你们以前认识?”
张承霖站在池塘边喂鱼,纪豫行站在他身後,脸上满是不解。
张承霖没动,脸上的表情微凝,似是嫌说话的人叨扰了他的鱼。
纪豫行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他说话,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与张承霖平齐的身侧,不禁又问了一遍:“你们以前认识?”
张承霖手里没了鱼食,轻轻拍了拍手,回他:“不认识。”
张承霖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让纪豫行都没有什麽反驳的馀地。
“那你为什麽一来山东就直奔花月楼?”
“那你怎麽一去花月楼就找风月?”
“你不对劲。”
纪豫行连着抛出两个问题,他迫切的想知道能让张承霖不顾世人眼光,一来山东直奔花月楼的原因。
张承霖转身往屋里走,没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张……”
纪豫行想喊住他,刚开了个口就被张承霖打断:“庄炎彬和蒋如肃昨日已抵达上海。”
纪豫行的思绪瞬间被拉回现实,骂骂咧咧开口:“这群狗东西……我就知道他们没安什麽好心。”
“我们昨日刚啓程来山东,他们立马就去了上海,真是其心可诛!”
张承霖面色一如既往地平静,开口道:“蒋元兴不是那麽容易被说服的人。”
纪豫行再开口时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万一呢?”
“上海一旦失守,我们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你不要忘了你来山东的目的,不是为了坐实你流连花楼柳巷名声的。”
张承霖没答,定定的看着他。
“张先生,上海来信。”
张承霖手下新杰小跑着过来,将一张叠的并不规整的纸递到张承霖手中。
那张纸上写了什麽纪豫行并不清楚,只知道张承霖看完,整个人身上的气息瞬间冷了几个度。
连话都没和他说便从从出了门。
纪豫行不解,转头问来送信的新杰:“出什麽事了?”
新杰从张承霖匆匆离去的背影中回神,摇摇头如实回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