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他不可。”
张承霖说这话时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咸蕙兰看着张承霖,无奈叹了口气:“他都已经不在程袁郢身边很多年了,你找他有什麽用呢?”
“庞展如参与了这次工人罢工。”
“什麽?”
咸蕙兰突然开口反问,问得张承霖到嘴边的话一下没问出来。
只能把刚才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庞展如参与了这次鞍山钢厂的工人罢工。”
“这就是你们这些上层领导得到的消息是吗?”咸蕙兰突然笑了,笑里带着嘲讽,也带着无奈。
张承霖看着她的笑,没说话。
“鞍钢没有工人罢工,也没有所谓工人闹事,他们是被停了职。”
“还有说到这儿了,我就多和你一句,鞍钢贪赃枉法的也不是程袁郢,虽然这些年他没少干腌臜事,但对工人还是很好的,至少工钱奖金都是按时按点结了的。”
“至于贪赃枉法的是谁,你不妨直接去问问程袁郢……哦对,你问了他也不一定和你说,”说到这儿,咸蕙兰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你倒不如直接问问你的领导。”
张承霖听了咸蕙兰的话,若有所思,没答。
“行了,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其他我也不知道。”
“走吧。”
咸蕙兰下了逐客令,说着就要关门。
“等等。”
听见张承霖开口,咸蕙兰停了关门的动作,语气不善:“又怎麽了?”
“庞展如当年到底为什麽会来鞍钢?”张承霖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问出这个他困惑了很久的问题,“还有你为什麽毅然决然非要离开组织?”
咸蕙兰像是在回忆往事,没立刻回答他。
几分钟後,她才开口:“这件事要问你爸,但现在他已经不在了,这件事的答案也就没那麽重要了。”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们现在日子过得挺好,不想再去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了,你也别再问了。”
“当下除了我和庞展如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了,你别再打听,就让它烂在有张德越的旧年里挺好的。”
“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咸蕙兰说完这句话之後没给张承霖再开口的机会,径自关了门。
张承霖看着面前关死了的木漆门,若有所思。
*
张承霖回了住的地方,纪豫行丝毫不罔顾形象的蹲在他们住所门口。
“怎麽?”张承霖敛眸看他,戏谑开口:“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你在意的人了?”
“怎麽说话呢?”纪豫行倏地站起来,脸上带着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我问你怎麽说话呢?!”
张承霖轻笑一声,径自进了门。
纪豫行跟上他,上楼梯的时候问他:“你又去庞展如家了?”
张承霖点头,闷声回:“嗯。”
“那你见到庞展如了?”纪豫行追问,张承霖回来的时候面色如常,纪豫行看不出他是喜是悲。
“没,”张承霖转头看了纪豫行一眼:“但是见到咸蕙兰了。”
“谁?”纪豫行一下没反应过来张承霖说的是谁。
“咸蕙兰,”张承霖说完顿了下,又补了句:“庞展如老婆。”
“哦哦哦,”纪豫行点头,他倒是听过咸蕙兰的大名,但是没什麽接触,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