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豫行:“……”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下午出去好像买了个集市回来,张承霖家那麽大的院子,被她们买的东西堆得满满的。
纪豫行和张承霖并肩站在堂屋门口,看着外面院子里忙忙碌碌但乐此不疲的三个女人,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无奈。
纪汝琼丶风月还有柴霏雪,买完东西回来就开始将各种东西归置到它们该待的地方,同时毫不客气的把张承霖和纪豫行拽出来贴春联。
几个人忙碌到晚上十点多,才终于忙完。
纪豫行和纪汝琼坐在张承霖家堂屋的沙发上,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柴霏雪和风月倒是还很有精力,在厨房里做晚饭——
是的,下午布置那些东西太兴奋了,把晚饭都忘了。
柴霏雪看着风月在厨房里忙里忙外很是熟练的模样,不禁问:“你在这边经常给阿霖做饭嘛?”
“嗯?”风月手里搅拌着鸡蛋,转头看了她一眼。
“看你对这里挺熟悉的样子,厨房里什麽东西在哪里你都很清楚。”柴霏雪笑着开口,眸间带着让风月看不懂的羡慕:“所以我猜你经常在这边给阿霖做饭咯。”
“没有。”风月将鸡蛋搅好,又切了些葱花放进碗里,才说:“前段时间他染了风寒,我在这边照顾了他几天,像他这样的人,别人经手的饭菜我不放心,就自己亲手给他做咯。”
“真好。”柴霏雪由衷感叹,又像是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以前我和纪豫行就是这样的。”
风月听了她的话,一时顿住,不知道该怎麽接。
“後来他出国留学,回国後和阿霖去了上海,不久又来了山东,我连能见他的机会都越来越少。”柴霏雪说着,语气里难以避免的带了些沮丧。
随後却又笑道:“但我能理解,他们都是要做大事的人,他断然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
“是啊,”风月脸上笑意也敛去几分,轻声重复了一遍柴霏雪的话:“他们都是要做大事的人。”
柴霏雪听着,转头又正好和风月对上视线,两个人又都笑了。
张承霖披着大裘站在堂屋门口,看着隔着一处连廊的厨房里,风月和柴霏雪在灯下忙碌的身影,许久未动。
“哎霖哥你站在这儿干嘛呢?”纪汝琼从堂屋里出来,本来要去厨房里帮忙,看见张承霖站在堂屋门口,便停住了脚步。
张承霖转头看了她一眼,又重新将视线移回厨房里,没回答纪汝琼的话。
纪汝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过了许久又开口:“大家都在一起,多温馨啊……”
张承霖知道她话里没说出口的意思,但他给不了答案,不是给不了她,是给不了他自己。
“那你继续赏月吧,”纪汝琼留下个背影给他,“我帮忙做饭去了。”
张承霖看了几秒她的背影,才又擡头看向漆黑的夜空,今日阴天,哪来的月亮。
晚饭做的不算丰盛,但也恰到好处的展现出张府的待客之道,至少不会让柴霏雪觉得自己被怠慢。
“好好吃啊!”纪汝琼边吃边赞:“原来风月你的手艺这麽好啊?!”
风月笑着擡头看了她一眼,又解释道:“你吃的那道菜,是你嫂子做的。”
“啊这样啊。”纪汝琼像是才恍然大悟,又是夸赞出声:“嫂子你手艺又精进了耶!”
风月看着她脸上的微表情,无奈:“想夸你嫂子直接夸行吗?非要拉上我做铺垫。”
纪汝琼打小就吃柴霏雪做的饭,她会尝不出那是柴霏雪做的菜?打死风月都不信。
“不不不,”纪汝琼又重新夹了一筷子风月做的菜,“风月你做的也好吃啊!我怎麽会只是想夸我嫂子呢!”
风月看着她脸上那副小表情,无奈笑笑,没接她的话。
“就你话多。”纪豫行一晚上饿死了,风卷残云第一个先吃完饭,放下碗筷才开口:“搁这儿说单口相声呢?”
“哼。”纪汝琼冲他皱了皱鼻子,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
在张承霖家吃过饭後,纪豫行还是带着柴霏雪和纪汝琼回了家。
风月在收拾吃完饭後的桌子。
“先放那儿吧,我让新杰找人来收拾。”张承霖看着她,又说:“这几天过年,家里可能会有很多人来,做这些事情太辛苦了。”
“没事,收拾收拾桌子也就顺手的事儿。”风月脸上仍是挂着笑,手上动作却没停:“现在都要在家里过年,谁会现在出来找活儿干啊。”
“我应付得来,先生放心。”
张承霖还想说什麽,但看着风月一脸坚持的神情,还是把自己要说的话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