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好像……不过是和朋友约了顿饭要去赴约而已。
山野次郎抓了人,像是怕再有什麽变故般带上人就走,没有任何迟疑。
徐炫明收到戴紫凝的信,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除了一地尸体,只剩人去楼空。
徐炫明安排手下检查还有没有活口。
最後只带走了一个新杰。
*
与此同时,山东枣庄。
枣庄安稳下来之後,花月楼里的姐妹还是半数都回来了枣庄。
孤鸾收到风月的信後,来张承霖家见了她一面,来拿走当初容姨交给风月的卖身契。
风月和孤鸾从前在花月楼时关系便不错,两个人也总是有很多体己话说。
拿了卖身契,孤鸾蹙眉看着风月那已经八个多月的肚子,“你还真的……一头扎进这深渊沼泽就不出来了?”
“人间幸事,”风月笑着,笑得温柔:“总不过故人重逢。”
“就这样挺好的。”
听了风月的话,孤鸾沉默了好久,最後擡起头,眼神复杂:“你当初在花月楼唱台上唱的那曲《燕长见》,就是唱给张先生的吧?”
听见许久未被人提起的往事,风月眉目间都染上笑意,点头:“是啊。”
“那词可是张先生写的。”
这句话像是炫耀般,被风月用一种很轻飘飘的语气说出口,却又含着太多种让人辨不清楚的情绪。
“这世间有情郎总是难寻,相识一场,便祝你永远幸福。”孤鸾说这话时很是真诚,风月没听出一丝反意。
“多谢。”风月的感谢也很真诚,她也真的想求一场与他的幸福馀生。
“我听楼里姐妹说,容姨走前将花月楼交给你了,”孤鸾斟酌着语词,问她:“你怎麽打算的?”
“等战争结束後再说吧,”风月思量了会儿,才开口:“当下关头,总顾不得那楼了,楼里的姐妹四散而去,也未定还愿意回来。”
孤鸾走後,纪汝琼从外面匆匆进来,见风月在书房,拎着给她买的蜂蜜罐头就冲进了书房。
柴霏雪在院子里看着,无奈喊道:“你慢着点走,小心给风月撞着……”
纪汝琼进了书房,刚想像献宝似的把那两罐蜂蜜罐头给风月,却凝眸看见风月手里拿着张纸,看得仔细。
那张纸边边角角都有些起毛边,一看就是经常被人拿在手里看,但整个纸面又干净平整,昭示着那纸的主人很是珍重。
风月见她进来,将那张纸好好放在书桌上,才又问纪汝琼:“怎麽了?”
“给你买了两罐蜂蜜罐头,听我嫂子说这东西喝了好,你喝来尝尝。”纪汝琼重新恢复刚刚进来时的神情,笑得让身边人都觉得开怀。
风月接过那两罐罐头,笑着说:“谢谢阿琼。”
纪汝琼转身往外走的时候,看见了那张被风月放在桌子上的纸,和张承霖认识了那麽多年,他的字纪汝琼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那纸上规规整整的写着两行字——
“驿使难知折花苦,持酒为君陈三愿。”
“郎君千岁妾身健,岁岁梁上燕长见,燕长见。”
前面被人补了个题目,叫《燕长见》,是风月的笔迹。
纪汝琼看得眼泛酸,往外走的步子不禁迈的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