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用力,拽着宫白蝶一起蹲在桌子下。
宫白蝶蹙眉,地板瓷砖上有两根不知道是谁的头发。
他嫌恶地避开,馀光就见温葶竟直接四肢跪地,那只才搭过他的手整个儿压在地板上。
擡眸,他对上温葶的腰肢臀腿。
她趴在地上,後腰下塌,两条腿都对着他。
这是难得的画面。
他们虽有七年的夫妻之名,却未有夫妻之实,从来都是温葶肆意抚弄他的身体,他不能僭越分毫。
也是稀奇,比之她如今创造的角色,他的身体粗糙简陋,她玩了七年竟也不腻,大庭广衆的会议上,还要见缝插针地把玩。
是喜欢欣赏他的丑态麽……
温葶躲在办公桌後往外瞧,两次呼吸後,看见了一抹黑影。
走廊上晃晃悠悠走着个人。
人影经过一组办公室,到了走廊尽头,啪的一下撞在墙上。
人不动了,额头抵着墙壁呆了好一会儿,然後慢慢转身,又晃悠悠地往回走,梦游一般。
那人转过身时,温葶认出了对方——
“Mela!”她爬起来叫她。
听见声音,女人停下脚步,呆呆地定了一会儿,转向温葶。
温葶左右窥了眼,没有看见危险,赶紧拉开门朝她招手。
Mela慢吞吞地走过来,近了之後,温葶觉出不对了。
对方看着她,瞳孔却没怎麽聚焦,整个人神情恍惚,歪头盯着温葶看。
看了一会儿,女人忽然扬起笑:“绿茶婊!”
温葶:?
Mela伸出手指着她,咯咯咯地笑,“绿茶婊绿茶婊!”
温葶:……
她回头看向宫白蝶,宫白蝶早已从地上起身,皱着眉,拿了张叠好的帕子擦衣服上的灰,对Mela诡异的形状熟视无睹。
“你怎麽了Mela?”温葶抚上她的胳膊,“发生什麽了?刚才下面出什麽事了?”
Mela毫无反应,咯咯咯地怪笑,笑得渗人。
“疯子。”
微冷的声音插入了温葶单方面的问话,她回头看向宫白蝶,他耐心地重复:“她变成疯子了。”
这幅模样,说是疯子确实不为过。
一个好好的人怎麽会突然这样?
温葶想不通前因後果。事情已经超出了她个人解决能力,她选择直接报警。
电话拨出,没有回应。
温葶发怔,不可置信又拨了一遍,得到的依旧只有无尽的忙音。
她又试了急救丶火警丶交警,连114都打过去,无一例外地全都拨不通。
“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她抱着手机,掌心滑腻湿冷。
女人还在笑,那笑声令温葶略感急躁。
她看向宫白蝶,求助现场唯一能够沟通的人:“总监……”
宫白蝶冷眼看着她惊惧无措的脸。
“看来是被困住了。”他欣赏着她的表情,“大概,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了。”
温葶呆滞:“……嗯?”
就算今晚发生的事情确实诡异,这话也未免太跳跃了。
她欲言又止,怀疑过于年轻的总监中二病发作,却瞥见他眼角的一抹畅意。
血淋淋的,含着笑,大仇得报般畅快。
“该走了。”宫白蝶慢条斯理地整理袖扣,“这里不是尸体就是疯子。”
“绿茶婊绿茶婊,咯咯咯。”
Mela应景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寂静无光的大厦里久久回荡。
头皮发麻,温葶没有跟上宫白蝶,本能迫使她後退两步。
宫白蝶也没有等她,兀自离开,消失在黑暗的走廊内。
留下的温葶和Mela以及椅子上的尸体同处一室,宫白蝶说的不错,这里不是尸体就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