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恨,他真是恨透了。
“那就让他来近处服侍吧。”
凤眸眼波流转间,被固定在红线上的云鹤唳动了起来。
他生硬地擡头,脖子一挺,拦在头顶的红线立刻削掉一小块脑袋。
云鹤唳浑然不觉,空洞地朝窗边转了过来。
庭中红线密布,只一个转身,他的身体便像奶酪一般被切割成无数碎块。
啪嗒啪嗒……
清俊仙逸的银发美人面无表情地走来,每一步都被横斜交叉的红线割开身体,不出五步,他被红线拦腰切开,上半身倒了下去,坠落的过程中被更多的红线割成碎块。
掉在地上的碎块蠕动着丶翻滚着爬向窗边,每一个碎块都出自温葶笔下。
这骇人的情景看得温葶想昏死过去。
她颤抖不止,勒腰上的手缓缓往下,找到了她的手。
“怎麽抖得这样厉害?”宫白蝶笑着,包裹住温葶的五指,帮她握住匕首。
“心疼?”
他卷起她的手指,她又抖得松开。宫白蝶眼疾手快地接住滑落的匕首,耐心地帮她再次握住。
“您连做这种事都要向我撒娇?”他扬唇,舌尖用力碾过她侧颈上的筋脉,“呵呵呵……好吧,我就帮帮您。”
云鹤唳的头颅滚到了窗下。
宫白蝶擡手,那颗头飞到了窗前。
它沾了灰尘,被红线切割得面目全非。
宫白蝶轻柔地扶起温葶的手,哄婴儿般温柔:“擡手。”
“抓紧。”
“刺下去。”
温葶全无力气,眼睁睁看着宫白蝶抓起她的手,将那把匕首刺向了云鹤唳的头。
未开封的钝器,落下之际削铁如泥,轻而易举地将云鹤唳的脑袋一分为二。
头骨自刀下裂开,红白脑浆流了一地,两瓣脑袋从半空掉落,像是摔烂的西瓜。
屋外的碎尸块还在朝温葶蠕动滚来,屋内的红烛摇曳着压抑的红光。
温葶两眼一翻,彻底昏厥过去。
宫白蝶接住了绵软的女体。
抱着温葶,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他的心情却并不像想象得那样畅快,总觉得少了些什麽。
少了什麽?
宫白蝶敛眸,瞥向落在地上的匕首。
他恍然大悟,抓起温葶的手,包着她的十指握住匕首,令寒光硕硕的尖端对准了自己的额心。
控制着温葶的手,他将那把匕首刺入额间。
宫白蝶长舒一口气。
感受到金属没入大脑的凉意,一股难言的痛快贯穿首尾,这份激烈的快慰令他两眼翻白,涎水溢出,通体舒爽得抽搐叹气。
月光森冷,腐朽老旧的门窗在风里嘶哑哀鸣,窗里窗外猩红一片。
光阴昏昧,披着喜服的男人跪在地上恣意大笑,他握着女人的手,将那匕首一下又一下捅进额心。
对t了,这就对了。
别人有的,他也得分一杯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