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醋对露露都有这麽大的杀伤力,那对这里的其他狗,应该也能起作用。
怪谈里危险不少,或许该准备一点白醋带在身上。
走的时候,她看见放在玄关上的狗绳。
卢琦牵住往外跑的露露,把狗绳挂去他脖子上,往身侧一扯。
“不。”她盯着它,站在门後没有动。
今天厨房里的事再度警醒了卢琦。
她的身体力量不足以控制露露,就必须加强心理上的力量。
随行训练是极其必要的,如果她早一点做好随行训练,露露也就不会不受她控制地扑向那两个男人。
它的死亡,完全是她的无知和怠于训练的缘故。
现在开始,她不能再纵容它。
露露站在门外,它意识到卢琦想要做什麽。
它不是很想做这麽基础的练习。
这种奶狗崽子的训练,让它觉得有点丢脸。
可卢琦站着不动,它用力前冲,她就直接松开狗绳,任它离开,自己还待在门里。
她不出去,那外出就没有意义,露露只能折回门里。
卢琦希望为自己树立起一点权威。
门为界限,她同意,露露才能出去;她不同意,门打开了,他也应该待在房间里。
这一道门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迈了过去。
拥有人类思维的露露比一般狗更加顽固,不是很配合。
鼻腔里还残留着酸味,每一次呼吸,露露都能感受到轻微的痛。
它当然明白她的指令,如何迈过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它本该配合卢琦,心里却说不出的别扭。
公狗的本能警告它,如果在这里顺从了她,那麽其他事情上,它也会逐步丧失主动权。
但卢琦非要它服从不可。
露露先出门,她就待在门里不动;
露露不肯出门,她就直接走掉,不看它一眼。
卢琦一犟起来脸色就不太好看,阴沉沉,带着股闷劲儿,看得露露心慌。
它怕了卢琦这个表情,总觉得她一声不吭的下一刻就会作出什麽大事。
它烦闷地扫了扫尾巴,勉强配合着走了两次。
只一次,它跟着她同进同出,卢琦阴沉的脸霎时明朗起来。
她蹲在门口,笑着揉露露的脑袋,在它脸上亲了好几口,“乖狗狗丶聪明狗狗!露露是最聪明的小狗!”
露露愣了下。
它第二次配合她,卢琦更加高兴,她抱住它,声音糖水一样醇和甜蜜,“天呐天呐你已经学会了吗?怎麽这麽聪明!哎呀对了,我们露露十岁就研究生毕业了,当然很聪明了对不对?”
“汪唔!”
她这样开心,露露无法不回应她。
它仰着头,跟着卢琦一起笑,她出门它就出门,她不出去它就挨着她坐下。
卢琦越来越高兴,露露快乐极了。
它找到了取悦她的方法。当卢琦放下狗绳,自己出门,还没有转身指着露露,露露便已经在门内端正地坐好,挺胸等待她的表扬。
卢琦失笑。
她揉揉露露的耳朵,捡起地上的绳子,“好,走吧。”
狗就是狗,动物活在当下。
它只是只小狗,几声夸奖就能忘记刚刚的矛盾争执,欢喜雀跃地摇尾巴。
尽管卢琦一开始只是为了鼓励露露装出的开心:她作出开心的声音丶开心的表情丶开心的笑容。作的时间久了,她不知不觉真的平和了心情。
像是被擡起下巴和尾巴的狗,从姿态间获取了自信。
回到怪谈以来,卢琦和露露之间其实有过几次不愉快,至今横亘着巨大矛盾。
可这个时候,它走在她身侧,竖起摇晃的尾巴金光熠熠,全然忘记了那些不高兴。
它只在意当下发生的事丶在意卢琦的高兴,专注于他们一起出门的既定事实。
卢琦抿唇。
她既佩服露露的心态,又有些t惭愧。
惨死的是露露,它尚能专注于眼下,她或许也该结束对过去的沉湎丶对未来的悲观。
到了和田妙莹约好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