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她来的时候是未遂,还是事後清理?
温葶心情复杂地打量宫白蝶,这幅破破烂烂的模样也看不出来事前事後。
有没有发生关系都是原主的事,况且晚上祭祀後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了,温葶更担心卫生问题。
好脏,不会有什麽病吧。
情况不明,她姑且遵照原主的轨迹行事。
有人死在眼前固然遗憾,但害死他的又不是她,她顶多算见死不救而已。
剥完了花生,温葶温和道,“肚子饿吗?”
宫白蝶点点头。
“想吃点什麽?”
“吃丶吃……”他想了会儿,笑道,“猪油面!”
“猪油面啊,”温葶思索,“汤面还是拌面?嗯,我想吃拌面。”
她决定了午饭,对宫白蝶交代:“我去厨房看看,你可以一个人待在这里麽?”
宫白蝶点头。
她笑了笑:“真乖。说好了,我回来之前不能离开哦。”
能当好人的时候她一定当。
救人就算了,其他能满足的就满足吧。
温葶在院子里转了圈,村长竟没有家属亲戚,是一个人住的两间平房。
她找到了竈房。
高中去县城里住校後,温葶就很少碰土竈了。
那时候弟弟妹妹长大了,不需要人带,妈妈空闲了些,开始宝贝她这个成绩优异的女儿,周末回家也不用她怎麽做家务。
直到弟弟妹妹成家,爸妈忙着招待姑爷儿媳,她这个大龄未婚女才又被赶去干活。
很多人说这种土竈烧出来的饭菜有柴香丶有锅气,大概是她忘本势利,尝着只有土腥。
温葶就喜欢电磁炉和天然气。
烧着水,对着袅袅的热气,温葶捋了捋现状和思路。
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麽,可也没什麽办法,先走一步看一步。
白水煮面,挖了坨猪油进去,温葶没找到酱油,就加了点盐和白糖。
村长的日子不错,厨房里鸡蛋红糖都有,住的屋里甚至有几扇玻璃窗户。
红糖和鸡蛋放在一起,温葶出神地想,男女颠倒的社会下,对宫白蝶来说,今天必然算是个要吃红糖醪糟鸡蛋的大日子。
给他做一碗?
这种体贴未免有点地狱笑话了。
温葶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给面里加了把青菜和煎蛋。
……
宫白蝶百无聊赖地晃着腿,眼睛被一根头发戳中,刺刺地发痒。
同样的场景,温葶的态度有点不一样。
她很嫌弃他,碰都不想碰一下。
这是正常的,他确实脏。
上一回在梦里的她才叫奇怪。
可她的态度为什麽会不一样……
听见脚步,宫白蝶立刻将身子坐得笔挺。
温葶一进门,他便扭过头亮晶晶地盯着她。
她将两碗拌面放在炕桌上,用哄孩子的语气夸他,“小蝶真棒,这麽乖地等我呀。”
“等你!”宫白蝶弯着眼睛朝她蹭去,“咯咯,我永远等你。”
“好哦,奖励我们小蝶一个煎蛋。”温葶躲开了他的触碰,将其中一碗面放到宫白蝶手边。
目光触及他腕上的麻绳,她提议:“我把你的手松开,你不能乱跑,要乖乖听我的话,知道麽?”
宫白蝶点头:“我乖。”
他像条脏兮兮黏糊糊的狗,温葶不想碰到他,尽可能减少接触面积。
解开绳子前,她先拿了根新麻绳在宫白蝶脖子上套了两圈,把他系在屋子里的顶梁立柱上。
宫白蝶抓着脖子上的麻绳,疑惑地看着温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