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认识不久的成年男性如此压迫,她该害怕丶该立刻和他一刀两断。
但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令温葶冷静地看向了宫白蝶眼睛。
好红,雾蒙蒙的,快要气哭了。
“可,是你说的……我的腰的确不好。”温葶别过眼,放轻了声音,半是委屈半是难堪,“你都这样嫌弃我了,我又能怎麽回答?”
“你给我两巴掌啊。”
“……什麽?”
她的手被拉了起来,覆在了宫白蝶脸上。
他皱眉,不太自在地开口,“我有错,你打我就是了,我又没不让。”
“什麽?”温葶诧愕,旋即双手捧住他的脸,“我怎麽能打你?我永远不会打你的,白蝶,你也绝不能和对你使用暴力的人在一起,就算是我也一样。”
宫白蝶睇她。
懒得讥讽她。
“我不在乎。”他覆上温葶的手背,凤眸如丝,舌尖沿着她的掌心缓缓顶。弄,“我就是哈嗯…乐意被你弄。怎麽弄都好。”
温葶呼吸一屏。
那双美眸勾魂摄魄,黏腻温热的触感仿佛从掌心顶入心脏。
她可没有谈过这种级别的男朋友。
好吧,她已经表达过自己的开明温柔了,他非想要,那她就给他。
“我也是,”她顺势笑道,“白蝶,我也爱你,只要是你,不论什麽性格我都接受。”
宫白蝶动作一顿,先前被气红的眼睛愈发嫣红,他瞋了温葶一眼。
早这样多好,非要说那些废话气他。
“别亲手了,”温葶低吟,“亲这里,白蝶,亲亲我吧。”
心跳重响,他的呼吸当即紊乱。
宫白蝶睁着眼,视野之内唯有温葶。
他偏头,啧啧的水声蔓延开来,温葶勾着宫白蝶的脖颈,摸清了某种规律。
她在他稍稍分离时软声呢喃,“好舒服……白蝶,你亲得真好。”
将熄的火种霎时熛燃,他扣着她的後脑,急促地吻了回去,闭着眼都止不住眼角泛红。
半晌,在他即将结束之际,温葶又一下下轻舔他的唇角,猫儿样撒娇,“好棒,还要。”
他的呼吸频率顿时成了哭泣一样。
良久,待他平复下来,温葶坐在他腿上,愧疚地亲吻他眼下的蝶纹,“对不起,刚才是我说错话了。”
唇上的凤眸氤氲含雾,眼尾绯红。他像头吃饱的大猫似的,慵懒餍足。
这时候的宫白蝶好说话得很,何况从第一个吻开始他就消了气,再难听的话她也不是没有骂过。
环着温葶的腰,他懒懒地嗯了声,算是掀过这一页。
但温葶不会。
妓院这个剧情,应该是横在她和宫白蝶之间最大的一根刺,比她设置的宫家灭门都让他痛恨。
虽然他能爱上让自己家破人亡又沦落妓院的女人,本身就是件匪夷所思的离奇怪事,但温葶还是想尽量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
“我真的很抱歉,”她倚在宫白蝶胸口,牵着他的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拥有自我意识……白蝶,这麽多年,你一个人该多麽痛苦啊。”
宫白蝶淡声道,“我已经忘了。”
最痛苦的并非她设置的剧情,而是她离开他,天地皆寂的那一年黑暗。
稍一回想那段黑暗,哪怕他现在拥着她,宫白蝶也寒蝉若禁,恐惧交加。
“可我不能忘。”温葶擡眸,五指插。入他的指缝,“白蝶,我会用馀生的时间来赎罪赔偿。”
宫白蝶回握住她的手。
纵使知道这是她的花言巧语,是为了绑着他干一辈子苦力,他听着也舒坦。
“我虽然是创造你的人,但很多细节习惯我也可能一下子不能反应过来,就像是今天这样。”温葶柔声道,“白蝶,如果我又哪里做得不对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尽量修正的,好吗?”
她此刻的声音温温柔柔,轻轻慢慢,她说什麽都好。
“好。”宫白蝶敛眸,“我也一样,温葶……你不丢掉我,对我怎麽样都好。”
“哎呀别这麽说,”温葶蹙眉,“说得这麽可怜,让我忍不住又想要亲亲你了。”
微突的喉结在她眼前涩然滚动,他低声回道,“我又没说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