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蝶……又惊扰妻主了?”
戴着珍珠的手颤巍巍地抚上了温葶後脑,试探着摸了摸她。
温葶搂住他的脖子,埋在他怀里抽泣。
惊吓过度,她需要一个拥抱。
被抱住的宫白蝶瞳孔骤缩。
他脸上还带着泪痕,唇角已不自觉咧开,露出牙舌。
那张昳丽的脸夸张地笑了起来,沐浴着蝴蝶的金光,笑得扭曲亢奋,以至于狰狞。
他挤出温润的嗓音:“妻主可有受伤?”
温葶在他怀里点头,翘起双脚,“我走路都痛。”都怪他鬼一样追她。
抱怨之後,她又记起来:“你怎麽样,我刚刚是不是踹痛你了?”
她的鞋子被脱下。
温葶一愣,扭头看去,就见宫白蝶一手托起她的小腿,一手握着她的脚,轻轻转动了下脚腕。
“唔。”温葶蹙眉。
宫白蝶跪正身姿,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膝上,扭腰拉开办公桌柜门,抽出个药箱。
他熟稔地找出药酒,“我将淤血揉散,有些疼,妻主抓着我。”
温葶看着他给自己上药,目光瞥向那支三层的药箱。
惊恐退去,理智渐渐回笼。
“白蝶。”她开口。
宫白蝶擡眸:“我弄疼您了?”
温葶询问:“你怎麽知道那里有药箱?”
揉着脚腕的指腹一顿,冰凉的触感混着药酒的苦味向上方蔓延。
温葶不自觉往後挪坐。
暗弱的蝴蝶金光下,他对着温葶展颜,“妻主忘了,这是在梦里。”
温葶一愣,又想到别的事,“那之前呢?上一个夜晚,云鹤唳死的那次也是梦?”
“自然是梦,”宫白蝶似乎是觉得她问的好笑,“若非梦境,您怎麽会见到云鹤唳?”
是啊,她都问了些什麽废话。
“我总觉得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零零散散,割裂混乱。”温葶揉着太阳xue,“可能是被吓傻了。最近……真是出了好多怪事。”
宫白蝶将药酒盖好,收起药箱。
他不知从哪里取出帕子擦手,将沾了暗红色药酒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
“妻主勿忧,”他安抚着笑道,“梦只是梦,云鹤唳和覃穆并未死去。”
“我担忧的不是他们。”果然是梦,直到上完药温葶都没觉出痛苦。
宫白蝶霎时擡眸。
转瞬之间,他的眼神变得清醒冷厉,仿佛直透透地洞穿了温葶。
“你,不担忧他们?”他轻渺地重复了她的话。
温葶纳闷:“我担忧他们干嘛。”
“他们是你的角色,是你引以为傲的孩子。”
“嘘——可不敢这麽说。”温葶笑了,“按照逻辑,他们首先是策划的孩子;按照游玩观感,他们先是CV的孩子。”
她转了转脚腕,那里有些发热,已感受不到疼痛。
“这话说出去,我得被其他部门戳脊梁骨,被梦女玩家撕碎了。”
宫白蝶盯着她,像是不太理解这番话。
“听不懂吗?你是3。0版本前的宫白蝶?”
他额间粘了一缕发,温葶伸手,帮他摘下来,“这里的角色和我当年制作你时不太一样,一个角色是由多人共同完成的,从亲疏关系上讲,我只能算是他们的…姨妈?”
宫白蝶脸上依旧困惑。
温葶思忖,3。0之後她离开了万罗,当时万罗已t有了专职的文案和美术,3。0後的宫白蝶应该是能够理解这些话的。
看来他是之前的版本,是她手里的宫白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