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白意点头。
叶语莺点了点头,叫来店员,“可以换一歌吗?”
换个背景音,她才有勇气回忆。
她报了一个歌名:《doinga11Right》。
熟悉的绚丽充斥在午后的咖啡馆,让她从陌生的空间里寻到了一份松弛。
“这故事该从哪里讲起……”她开口了,声音低缓,“它横跨了五年,也许更久……久到我自己都不敢回头去看。”
白意缓缓点头,轻声道:“那就从一切的开端讲起吧。”
叶语莺沉默良久,终于像是松了口气,“好,从那一年霜降日讲起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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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他们的故事,相逢于霜降,铺陈于盛夏,又终结于凛冬。」
霜降那天,江南初寒,风吹过巷口带着一点锐利的料峭。
十三岁的叶语莺和母亲从黑色轿车上下来,跟在母亲身后,站在程家大宅门口。
鞋底冻得硬,手指缩进袖口,她紧紧握住那只仿皮小包,她身上穿着一件光鲜却廉价的呢大衣,颜色亮,质地硬,后领的衣标硌得她后颈痒,却不敢伸手去挠。
那是她冬天到来前最后的体面,她感恩这不是在深冬,否则她就要露怯了。
姜新雪站在她前面,微微昂着头,肩膀紧绷,身上那件棕色呢绒外套已经穿了第三年,有些陈旧,但干净挺括,花了她不知存了多久的钱。
外套下是一身旗袍,妆淡但庄重,脸上带着一种端着气场的紧绷,好像把全部的尊严都藏进了眉眼之间。
这身衣服,每一个线头都对应了几张像样的钞票。
程家的老宅静得像一座沉睡的庙宇,高墙朱瓦,灰色砖石泛着淡淡水汽。
铁艺栅栏外站着年长的老管家,鬓灰白,穿着传统西服,微一弯脊跟她们简短打了招呼:“程公子前天刚回国,时差还没倒过来,暂时还在歇息——老爷在后厅等着。”
话语平稳,却没让人从正门入,而是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引她们绕过前庭,从东厢小径入后宅。
姜新雪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唇角一动,淡淡笑了笑,像是早就料到了。她微微点头:“有劳了。”
说罢,她回头扫了叶语莺一眼,眼神不疾不徐,却藏着提醒。
叶语莺立刻低头,轻声喊了句:“管家伯伯好。”
那一刻,她的声音像冻雨落进枯枝——清脆稚嫩,却不够有力。
她脑海里已经可以预判今晚姜新雪会如何因为这句不够完美的问好而数落她,想到这里,她后脊的皮肤就紧张得麻了一瞬。
院中枫叶簌簌落地,一阵风掠过檐下铜铃,出脆响。
程宅的世界神秘如谜。漫长幽深的回廊里,一切都铺展得井井有条,在条条框框的宅门中一眼望不到头,让人一阵眩晕。
姜新雪等了多年,终于如愿以偿,踏进了这处不存在于她命运里的宅院,只不过在此之前已经付出了无数代价……
“夫人请稍等。”佣人奉上茶,话虽恭敬,但语气淡得像例行公事。
叶语莺不敢坐下,而是乖乖站在姜新雪身侧。
但是她也站不住,衣标的不舒服让她痒得坐立难安,只能抬眼悄悄探头往庭院望,以此转移注意力。
高高的阁楼在冬阳下寂静无声,几片黄叶打着旋飘落。
直到有人从屏风后出现,身后传来一声,母亲轻轻拍了她一下,她才的猛然回神。
“叫人。”
语气温柔而严肃,只有她能体会到其中的训斥意味。
她怔了怔,慢慢站直,双手并拢放在身前,声音清晰可闻,带着恰到好处的乖巧,将眼中锋芒和心里的懵懂想法隐去,甚至连对方的脸都未来得及看清,她就已经行礼问好。
“程叔叔好。”
男人的声音响起,中气十足,带着些随和,应了一声:“好。”
声音干净温和,却并不亲昵。
叶语莺抬起头,眼前这位中年男人,身形挺拔,穿的不是制式西服,而是一件剪裁极致考究的中式外衫,下摆随意垂落,却显出种久居上位者特有的从容。
灰白交错的丝拂在鬓角,眉眼深刻沉静,眼神不怒自威,却在落座时,破开一丝沉默,对她投来一个略显疲惫却不失温度的点头。
她知道——这是程家的男主人,也是母亲等待多年的初恋情人,程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