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仆从已经搬了好几次了,再添麻烦我于心不忍。”
汀芷汀兰暗中点着头,她们实在是不想在搬家了。
萧显不肯与她分房睡,“你我夫妇一体,你搬走我岂有不去之理。”
“即是如此,那我不回去了。”江容暂时妥协,打算趁他不在家暗箱操作。
次日她看着萧显离去的背影,带着汀芷汀兰想要偷偷搬回去,披香殿无人把守,正是好时机。
走进才发现,披香殿的门窗紧闭,都上来锁,钥匙定是都在他手中,大概率是藏在书房暗室里。
暗室就算她知道也不能贸然前去,那就只能使用蛮力了。
她找来斧头,站在一旁叉腰指挥着汀兰劈开锁头,汀兰用力劈了几下后,锁头纹丝不动,却将斧头劈坏了。
她上前拿起锁头查看,气愤的扔开,“萧显不是有病吧,这锁头为何用玄铁打造。”
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家啊!
江容整晚都在生气。
萧显回来的时候,府内仆从已经将白日发生的事告知于他,他看着江容气鼓鼓脸颊,闻声安抚,“最近局势不明,你在家安心养伤,还是不出门为好。”
江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软禁我!”
“阿容,我没……”
她截断他的话,“好了我不想听,在我气消之前,你不许上榻。”
“……”
年关将近,江容的伤好的差不多,萧显知晓后对她不许上榻的禁令执行大打折扣,常常在她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身后的热源。
她再次提及想要搬回去。
萧显秉持着过年争吵,不是好意头,总是拿话叉开,“阿容,今天是新年,我们一起守岁。”
江容再三强调,“我要搬回披香殿!”
萧显那她无法,语气无奈道:“阿容,新年伊始吵架不是好意头,对于此事你我有分歧,年后再议。”
她不依不饶,才不管是不是好意头,触怒了他或许还能打成目的。
“新年伊始,是一个新的开始,我们应该将一切说清楚。”
若是他一气之下和离。
那对她来说就是新年最好的消息。
江容牟足劲,冷厉的话像是一把利刃,直插进他胸口最柔软不设防的位置。
“曾经我以为就算我不爱你也可以和你相敬如宾,但我现在做不到了,我无法每天应付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感觉分外不适!”
“萧显,我要离开你!”她又重复了一句,加重语气,咬字清晰,“我!要!离!开!你!”
萧显终究是没能撑住表情,袖袍下的手紧紧攥着,面色陡然一变,黑眸阴冷如漆。
“为什么?阿容,为什么非要离开我?”
“我知你喜欢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我便玉冠束发、穿青戴绿,在你面前一直压制本性、伪装自己,可你为什么还想要离开我!”
他眼中钝痛,眼眶瞬间泛红,他语调颤抖着问,“你是爱上别人了吗?”
江容别开眼不肯看他,这一近乎默认的动作更是激怒了他。
“我爱极了你,你竟然爱别人!”
他捏住江容的下巴,强迫她与之对视,似有疯魔之态,“是谁,你告诉我!”
胸腔剧烈的震动,他嫉妒的发狂,那些午夜梦回时,让他咬牙切齿的名字脱口而出,“是郑同舟?池崇?还是王元济?一个老夫,一个鳏夫,一个穷举,哪个比我强?”
见她表情淡淡不为所动,这三人可以排除了,继续发疯问道:“都不是,那是崔临?还是陆明轩?”
他眼眶微红,情绪已经无法控制,擒住她手腕的力度极大,生怕稍有放松她便逃了。
“崔临已经与静和县主定亲了,你再惦记也无用!还有那陆明轩,他来长安是为质的,陛下怎能让权臣贵女与之结亲?”
“他们你想都别想!你是我的!”
一番言语轰炸,江容有些发懵。
他刚才说什么?
他果然……都是装的!
温润谦虚的外壳下藏着暴虐疯狂的灵魂。
他此刻已经控制不住了。
她真是怕极了,有些后悔将他惹怒。
发了疯的萧显犹如困兽出笼,露出利爪,攻击性极强。
他语气偏执,似是已经被占有欲控制,近乎疯魔,“早知道这样留不住你,那我索性就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