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不敢置信,如同一朵枯萎了一半的黑玫瑰那般凋谢倒地。
露出她身後的纳西莎。布莱克,手中举着一根魔杖,正指着贝拉特里克斯倒下的位置。
女巫的脸色十分苍白,在阳光下泛着白光,披散在背後的金色长发不失凌乱,看上去像一个溺水而死後从湖里爬出来的阴尸。
西里斯呆在原地,他手里还捏着自己的魔杖,愣愣地望着对方。
他原本以为,在自己和贝拉特里克斯之间,注定会成为杀死彼此的血亲,却没想到最终动手的人会是另一个。。。。。。布莱克。
从很久以前,纳西莎看起来就不像一个布莱克,她没有蜷曲的黑色长发,也没有淡灰色的无情眼睛,金发蓝眼的长相是如此突兀,仿佛天生就是要和卢修斯。马尔福联姻的。
但直到此刻,西里斯怔怔地注视着她,却从那张脸上看见了无数布莱克浓缩的影子。
“茜茜?”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对方握着魔杖的手颤抖了一下,眼泪顺着苍白的面颊滚落下来,神情却无比冰冷。
“别叫我,西里斯,我恨你,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人。”
她的眼睛睁得滚圆,沾满泪水的蓝眼睛满是冷漠:“西里斯,你跟贝拉没有任何区别,她追随黑魔王,什麽都没得到,你追随邓布利多,又得到了什麽呢?”
刚想抱怨对方骂得好脏的西里斯整个人愣在当场。
半晌,他才干涸地开口:“这怎麽会一样,纳西莎,神秘人和纯血至上都是错误的,麻瓜巫师和纯血巫师是平等的,神秘人的残暴只会让更多的巫师家庭家破人亡。”
“平等的?”
纳西莎踉踉跄跄地走向贝拉的尸体:“现在你来说平等了?做着布莱克家的大少爷的时候,你真心觉得你跟那个狼人丶那个佩迪鲁是平等的吗?”
“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你觉得你跟那些贫困的学生是平等的吗?你欺负的那些斯莱特林的学生,有多少是我丶卢修斯和雷古勒斯在背後替你处理後续?”
西里斯无言,而後讷讷地说:“所以那些是不正确的,我已经改了,人就不能变吗。”
他烦躁的目光落到地上,看见贝拉特里克斯的脸时,也是一阵恍惚。
像是找到什麽证据一样喊道:“你不也出手杀了贝拉,纳西莎,难道你没变过吗?”
“没有,”纳西莎将贝拉搂入自己的怀里,“家人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她想伤害我的孩子,我唯一的孩子,我不会允许她这样做的。”
“可是你呢?”
她泪迹斑斑的脸望着西里斯,眼泪还在不自知地往下滑:“我看见过你看哈利波特的眼神,跟我和卢修斯看德拉科的眼神是一样的,是愿意为他而死的眼神。”
“真奇怪,你竟然到了二十岁的时候才开始长出一颗心,到了三十五岁那颗心才开始跳动。”
西里斯无力地说:“哈利是我的教子。。。。。。”
“奥赖恩叔叔他们不是你的父母?”
“雷古勒斯不是你的弟弟?”
纳西莎冷冷地打断他,既是宣泄多年的愤怒,又是将自己不得已对贝拉动手的愧疚转化成迁怒。
“如果不效忠黑魔王,布莱克一家早就死光了,在你的眼中,理念丶阵营真的比家人要重要吗?”
西里斯撇开视线,干巴巴地说:“黑魔法是邪恶的。”
纳西莎一瞬间不想再对他说任何一句话。
她只是怨毒地说:“如果可以,比起贝拉和雷尔,我希望死的人是你。”
西里斯并不看她,闷声道:“随便你怎麽骂,茜茜,你走吧,就说贝拉特里克斯是被我杀死的好了,我跟凤凰社也会这麽说的。”
纳西莎盯着他,心中反倒涌起一阵嘲讽。
孩子死了你来奶了是吧。
她冷笑,也不想再说什麽,只是抱紧贝拉的尸体准备离开,然而下一秒就失去意识,身体瘫软在贝拉的身上。
扭过头的西里斯只觉得眼角馀光看见什麽不对劲的,刚转回头来,也步了他堂姐的後尘。
安排并围观了一场黑家姐弟大戏的基拉毫不迟疑,先往西里斯身上加了几道不影响生命的伤口,然後把人弄醒,直接用“魂魄出窍”控制住对方。
以意志魔法为基础,她在这些和灵魂有关的不可饶恕咒的掌握,甚至要超过伏地魔一大截。
那家夥就爱玩个阿瓦达,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