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不是亲人了,而是在半路遇到你打劫的凶途恶犯。
讲道理没有用。
以卵击石更是没有必要。
她还是得逃!
周听肆很快有了决定。
周妈妈把衣角捏得褶皱,“女儿啊——”
周听肆看都没看她,盯着那躲在女人後面作恶的男人,手从面上抚过,再次变成了平日乖巧听话的别人家的孩子,她笑容很端庄,“叔叔阿姨,刘见农现下在医院,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看看他。”
刘家父母和爷爷奶奶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笑容慈爱,“好好好,他要是知道你去看他,他肯定会很高兴的。那这个周末回去?”
周听肆嗯了一声,“好。”
周听肆亲自把他们送到楼下,“路上注意安全。”
他们和蔼可亲,“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
周听肆只笑没说话。
乌泱泱的恶狼走了,周听肆肩膀一下子瘫软。
已经是深夜了,小区门口没有人,周听肆顾不上体面,她走不动了原地坐在了地上。
偶尔有深夜经过的汽车,冷酷又绝情的呼啸而过,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谁也不会对一个坐在马路边上的陌生人分出一点心神来。
周听肆头埋在双膝里,手机委委屈屈躺在地上,周听肆头脑发白,她无意识打开了手机界面。
是裴泊舟的消息。
“到家啦。”
这是半小时之前的消息。
那会周听肆还在跟牛鬼蛇神扯皮,听到手机消息也没空分神。
如今耳边清静了,她却累得手指都不想动。
周听肆很可怜的想,她恐怕又要再次失约了。
消息再次弹出来,“怎麽回事?老板的消息也不回。”
是隔着屏幕都掩藏不住的裴泊舟式的关心。
他连关心都是傲娇的。
周听肆盯着屏幕看了许久,然後合上了手机。
她总是个逃犯。
周听肆揉了揉酸软的膝盖起身,站起身来往小区里走。
原谅她吧。
她只是个胆小鬼而已。
背後突然响起嘹亮的喇叭声。
周听肆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看到了裴泊舟。
裴泊舟从黑色迈巴赫里探出头来,笑容比八月正午的阳光还要耀眼,“被我抓住了吧,周听肆,消息假装没看到,那正面回答一下老板吧,为什麽不回消息。”
裴泊舟从车里下来,在周听肆不可置信的眼神里两步走到了跟前。
周听肆还在发愣。
裴泊舟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叮叮咣当碰的声音招魂似的让周听肆回过神来。
裴泊舟的俊脸在眼前放大,周听肆已经缩回小黑屋了,可偏好他强硬霸道的挤进来,拆了她心里的安全屋,还要她写违规搭建建筑的情况说明,“周听肆,你不对劲,老实交代。”
周听肆蓦然变红了眼眶。
刚才还暴力执法的大少爷一下子慌了神,手里五颜六色的钥匙串也不摇晃了,审问也抛到脑後了,在周听肆无声的眼泪下举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