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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当天很热闹,夏晚果然偏宠她,《湖边》是当之无愧的c位,周听肆很紧张,她是半道出家,再次接触也只是意外,甚至目的也只是挣钱,没想到有一天她的作品也能够参展。
早晨的巷子很热闹,房东奶奶往常一样在门口煮桂花糯米糕,周听肆仔细装扮,匆忙下楼的时候看到裴泊舟已经等在楼下了。
车还不进来,他就站在楼下,捧着一把热烈的红玫,在阳光的照耀下开的热烈。
房东奶奶拉着她小声八卦,“男朋友啊。”
周听肆呆住,急匆匆的解释,“不是,只是朋友。”
房东奶奶笑,“快去吧。”
周听肆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两个人站在一起实在登对,周围经过的人回头看他们。
周听肆脸都红了,小声嘀咕他,“你买玫瑰做什麽?惹人误会的。”
裴泊舟笑的无辜,“祝你的事业红红火火——多好的寓意啊,怎麽,阿肆,不会因为玫瑰,所以你想入非非吧。”
周听肆飞快否认,“我没有!”
裴泊舟觉得她可爱,忍不住想逗她,“太可惜了,你要是主动的话,我还能勉强考虑一下。”
周听肆咬牙切齿,“那我还得多谢你了!”
裴泊舟:“不客气!”
他是玩笑着伸手去揉了揉周听肆的头发,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握着拳头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不紧张了吧。”
周听肆一呆,“……好新颖的解压方式!”
裴泊舟笑弯了眼睛。
画展很顺利,《湖边》很受欢迎,展还没有结束夏晚就给她发消息说已经有人预定了,更是今年同等圈层画手的最高价。
周听肆算是在画手圈正式亮相了。
她之前本来就有热度,这一次更是在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讨论。
周听肆一晚上都没睡,在网上看着那些评论,是来自五湖四海各种陌生人的夸奖和肯定,周听肆感觉自己仿佛在梦里似的,轻飘飘的特别不真实。
这是她小时候畅想的长大,但长大後才发现现实是残酷的,她成为不了理想的自己。
但此时此刻,所有的一切似乎又被重新修正了。
敲门声打断了周听肆的思绪漫游。
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夏晚晚上在收尾很忙,这个点还会有谁来呢?
周听肆打开了门,裴泊舟短袖短裤,笑得露出一排牙,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我觉得你需要这个。”
周听肆整个人还轻飘飘的,笑容傻傻的。
裴泊舟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怎麽笑成这样?不去参加庆功会,一个人在家在干嘛呢。”
周听肆眼睛亮如星星,“裴泊舟,我觉得现在幸福的不真实。”
裴泊舟用力的敲了她的头,“现在真实了吗!”
周听肆痛苦的捂住头,仰起头控诉,“好痛啊。”
裴泊舟毫不客气进来,在厨房拿了玻璃杯,然後。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後选在了阳台,他一手拿着红酒,一手拿着玻璃杯,看着周听肆说,“就在这里喝吧,晚上的风还不错。”
周听肆有些哭笑不得,“大作家,你有没有觉得你自己太熟练了。”
裴泊舟:“我们这关系,不用跟我客气。”
周听肆不自然:“我们什麽关系!”
这下惊讶的轮到裴泊舟了,“好啊,这麽快你就忘记说要对我负责的事情了!”
周听肆无奈,“就在这吧,我去拿坐垫。”
她转身进了房间,翻出来两个橘子坐垫,她知道裴泊舟方才是在开玩笑,心里吊着的那口气松下来又不免觉得失落。
晚上的夜风果然很舒服,凉爽,轻快,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台灯都很亮,周听肆浑身放松的靠在软软的垫子上,双腿屈膝,红酒浓郁芬香,周听肆尝一口都觉得醉了。
裴泊舟坐在她旁边,左腿屈着,右腿伸直了顶到了阳台栏杆了,记忆里都是长裤长袖,今天倒是很随意的穿了白短袖和蓝色短裤,很青春洋溢。
周听肆突然就想起来那一次去他家找他,他还不自在的非要去换长袖长裤。想到当时的场景,周听肆还是忍不住觉得他可爱。
三年都过去了。
周听肆没忍住叹了口气。
裴泊舟还在眼巴巴告状,“我说要买你那幅作品,结果夏晚跟我说已经被人预定了!”
周听肆想笑,“你如果喜欢的话,不用花钱买啊,我给你画,你是喜欢那副吗?”
裴泊舟愤恨,“湖边只有一副,这才独一无二。”
周听肆撑着脸对他无限纵容,“那你有喜欢的类型吗,我给你画独一无二的。”
裴泊舟还是很好哄的,瞬间就开心了,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