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你把早就想好的话说出来:“因为妈妈找了份新工作,为了方便上班,我们家要搬家了,所以我也就转去那边的学校了……”
“……这不是真的吧。”
“额……”
“你明天就要转校了吧,为什麽不告诉我呢……”
“额丶这个……”
“是因为有什麽原因吗?为什麽不和我说呢?为什麽不肯告诉我呢?朋友之间不应该互帮互助吗?为什麽就打算这样悄悄地走了?”
他向你走过来。
语速超快,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什麽,声音也越说越小,像是癔症患者的自言自语一样。
你悄悄地握住了书包里的手机。
乙骨忧太脸上汗流不止,瞳孔也缩小到极致:
“我…我……”
他咽了口口水:
“我不明白……”
“xx,你能告诉我我做错什麽了吗?我不明白你为什麽要远离我,为什麽对我忽冷忽热……”
他声音带着哀求:“不要不说话……求求你了,说些什麽呀,不要不理我不要不说话,不要这样害怕地看着我……”
他上前死死握住你的手臂。
“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冰冰凉凉宛如死人的手掌温度吓到了你,他这次又在外面待了多久?
你害怕地退出拨号的界面,慢慢把手抽出来。
大脑一片空白,怎麽办……怎麽办……
耳边突然响起无感情的机械女音。
[需要啓动代理系统来帮您吗?]
[是]
[否]
系统!!!
你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是]。
你发现自己的肢体不受自己控制了,就像看第一人称电影一样,“你”扯开乙骨忧太的手。
反手扇了他一巴掌。
“滚啊,死鼻涕虫。”
啊?你不敢置信。
乙骨忧太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慌乱地看着你,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急急忙忙想抓住你的手:
“xx,我,不是的,我不是…”
“你”往後退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恶毒地说:“你不会真以为我想和你做朋友吧?我只是那时兴趣来了打发狗而已,不过你真的像条狗啊,施舍一点善意,就摇着尾巴过来了。谁会想和你这种人当朋友啊。还紧紧贴着我,真恶心。”
乙骨忧太表情变得空白。
随即,他缓缓垂下头:“真的吗?”声音小得像蚊虫吟吟。
“你”没有说话,不过这时,沉默也许也是一种答案。
你感觉对自己的控制权又来了,系统把身体还给了你——
这个时候还??!
“那个,我就不打扰了…”你试着挣脱他的手,不过失败了。
“我是鼻涕虫,鼻涕虫,鼻涕虫,鼻涕虫……”他语调平静,慢慢地说,越说到後面,声音越是艰难,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擡起头,眼白里全是血丝。
眼泪从他充血的眼睛里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