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斯聿故意放慢车速跟在纪嘉臻后面让她带路,道路他很熟,是朝着他家去的。她车速实在有点慢,他跟在后面也开的慢悠悠,望着她车尾时,心痒的不行,好不容易才和好,分开这么一会儿就想她了,想抱她,想亲她,想跟她睡荤觉,也想搂她在怀里睡个安稳的素觉。
最后一段路时纪嘉臻忽然降下一半车窗,闻斯聿瞧见后立马提了速,和她并排,右边车窗完全降下来,隔着两米的距离看她。纪嘉臻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后施舍过来一个轻飘散漫的眼神,他当下就不行了。
随后遇到红灯,她车停稳后也将车窗完全降下,手肘撑上窗沿,将长发往后拨,这动作落在闻斯聿眼里是一等一的欲与风情,浑身的火都被她勾起来了。
纪嘉臻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下意识要嘲笑他,但忽然想到自己开窗的原因,一下就笑不出来了。
她就是开着开着,想到等会儿要跟他做什么,顿时口干舌燥热起来了。
*
室内昏暗,仅门口的灯亮着,衣服从沙发到卧室扔了一地,床上没人,倒是浴室水汽氤氲,透明玻璃上两个鲜明的掌印。
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一个他的,一个她的。
水淋在闻斯聿后颈,他额前的发是湿的,一滴水珠滴落到他脸颊,而后淌进她们难舍难分的双唇。
空间近乎密闭,空气逐渐稀薄,热气让人头晕,纪嘉臻下巴搭上闻斯聿肩膀大口喘着气。
“去外面?”
他贴着她耳畔问,又拽起她胳膊咬她手腕。
热水淋在身上太舒服,纪嘉臻暂时不想出去,她摇头,下巴在他肩窝蹭着。
闻斯聿又掐她后颈把她拉起来接吻,吻一下停一下,中间穿插句骚话,声音低低沉沉的,挺会磨人。
“舌头好软。”
纪嘉臻知道,他说这话就是存心想勾她,她半点不愿意落下风,搂着他脖子让身体贴更近,说:“不止舌头。”
闻斯聿根本不经逗,耳根一片红,盯着她,眼睛亮亮的,像小狗。
“想舔你。”
*
酥酥麻麻的劲蔓延全身时,纪嘉臻说不清自己是脱水还是脱力了,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闻斯聿还没真刀实枪上场,她已经快缴械投降了,但他憋着坏,偏不给她痛快,喂她喝了半杯水后又伏下身去,她脚踏在他肩上,蹬不出力,整个人都快虚脱了,眼神是散的。
闻斯聿仰头看她,坏笑着握住她脚踝:“使点劲啊。”
纪嘉臻重重呼吸着,缓过来一点后回:“有能耐你就继续。”
闻斯聿把她往下拽点,“你别躲,我挺有能耐。”
他这会儿不打算玩了,从抽屉里翻出东西往上戴,把她从床上捞起来抱着,接个吻,问她:“上还是下?”
纪嘉臻坐他腿上,眉心微皱,“就这样。”
闻斯聿一只手扣在她腰后,另一只手撑在身侧,一边配合她一边嘲笑道:“你行不行?”
被嘲笑的人也没恼,用同样的话挑衅他,声音都是颤的:“你不行啊。”
这话的后果就是一整夜下来,闻斯聿在每个关键时刻都故意停下来,坏心思地摁着她,问她:“我行不行?”
她觉得,今晚得跟他死在这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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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闻斯聿重新搅在一块儿的第一天,纪嘉臻就把日子过的昼夜颠倒了,闭眼前天蒙蒙亮,再睁眼,又是黑夜了。
他精气神倒是挺足,中午就醒了,还起来下了两碗面,见她还睡的挺沉,给自己那碗吃完后又把她那碗给分担了。地上七零八落的衣服也被他收拾好了,还突然来了兴致,帮她把每件衣服都手搓洗净。干完这一切,他又回被窝抱着她,陪她睡到天黑。
纪嘉臻醒来时正背对着闻斯聿,他怕她着凉,给她套了件宽松的T,但也仅限于这一件。
她动了下胳膊,身后的人瞬间就感应到了,在她后脑亲一下,大掌覆到她小腹上,一边揉一边调侃她:“还行不行?”
“闭嘴。”
她声音哑的不成样,自己都惊了。
闻斯聿挺自觉,立马下床给她倒水,顺便给提前准备好的饺子煮上,等她洗漱完,饺子刚好出锅。
纪嘉臻收拾完自己脑袋彻底清醒了,翘着腿坐在高脚椅上,手托着下巴,看着闻斯聿,心里盘算着该跟他从哪笔账开始算。
闻斯聿把饺子放她面前,在她对面坐下,挑一记下巴,让她赶紧吃。
她两根筷子并拢戳进饺子里,递到嘴边吹三下,蘸一次醋,而后咬一口,盯着里面的虾仁馅发呆,缓慢嚼着,看起来心思完全不在吃这回事儿上。
吃完一整个饺子后撂筷,两只胳膊撑桌上,对闻斯聿说:“记得我昨天说过什么吗?”
他知道她现在的态度明显是跟他说正事,所以她问的说过什么,肯定不是在床上说的,那就只剩那一句“最后一次”了。
闻斯聿跟她对视:“记得挺清楚。”
得到这句话纪嘉臻就略微放点心,又拿起筷子,用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流程吃完一个饺子,“行,自己把握点度,别再跟我作。”
她这架势就挺像个管熊孩子的辣妈,闻斯聿先是一顿,反应过来后低头笑。
又撂筷,跟他掰扯第二个账,“你真挺幼稚,闻秦升让人跟着我就让他跟去啊,他能弄死我还是怎么着,提前跟我通个气也不难吧。”
闻斯聿垂眸几秒才掀起眼皮看她,“这件事上,不是我幼稚,是你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