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喜丧宅:4
第四部:煞影初现
系统提示音带来的寒意尚未散去,庭院中纸人穿梭的诡谲景象更添压抑。阿十四人迅速交换了眼神,无需言语,长期的并肩已让他们形成默契。
4人统一纯黑色的冲锋衣及防水军鞋让新人们感觉可靠之馀,更具有说服力。
Tommy的目光扫过那些动作僵硬的纸人宾客,低声道:“先离开庭院,找相对封闭的空间。”庭院太过开阔,暴露在衆多不明规则的“存在”视线下,风险太高。
冲无声地点了下头,率先移动。他步伐沉稳,目光如炬,精确地选择着纸人流动的间隙,引领着小队向庭院一侧丶看似通往偏院的月洞门走去。阿十和H紧随其後,两人虽并肩而行,却各自警惕着不同的方向。那四个幸存的新人见状,不敢怠慢,也屏住呼吸,跌跌撞撞地跟上,仿佛离开羊群就会立刻被吞噬。
就在他们即将穿过月洞门,脱离这主要庭院的刹那——
“咯咯……”
一声极轻丶极脆的笑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又像是直接钻入了脑髓。
所有人脚步猛地一顿。
只见月洞门旁,那悬挂着的一条猩红绸缎之後,探出了半个“身子”。那是一个穿着繁复龙凤褂裙的“女子”,头戴珠冠,却以一把沉重的团扇遮住了面容。唯有从团扇边缘,能看见她涂着鲜红蔻丹的丶过于纤细的手指,以及那身嫁衣红得刺眼,仿佛能滴出血来。
而在另一侧,一袭垂落的白幡之下,不知何时,也多了一个身影。他穿着宽大的白色寿衣,身形模糊,仿佛笼罩在一层不散的寒气中,脸上覆着一张没有任何五官的空白面具,唯有从面具边缘,渗出几缕湿漉漉丶如同水草般的黑色发丝。
一红,一白。
两个“存在”就静静地立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却有一股无形的丶冰冷的压力弥漫开来,扼住了所有人的呼吸。庭院里那些原本还在机械移动的纸人,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全都僵立不动,空洞的眼睛似乎都“望”向了这个方向。
新人中的大学生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幸好旁边的劳动者及时扶住了他,却也吓得牙关打颤。另一位劳动者死死闭着眼,不敢再看。瘦弱少年则把整个脸都埋在了冲的冲锋衣後背上,瑟瑟发抖。
阿十指尖寒气瞬间凝聚,却又强行压下,她感觉到H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一股温和却坚定的精神力如同涟漪般荡开,试图驱散那直透灵魂的阴冷。冲的肌肉绷紧到了极致,如同蓄势待发的弓,挡在了所有人之前。Tommy的镜片後,目光锐利如刀,飞速地分析着这两个“存在”与系统提示中“红白煞”的可能关联,以及周围环境任何细微的变化。
那红衣的团扇似乎极轻微地动了一下,涂着蔻丹的手指微微收紧。
那白衣的无面面具,仿佛正“凝视”着他们,周围的温度似乎在悄然下降。
僵持,只持续了短短几秒。
随即,如同出现时一样突兀,那一红一白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向後一退,便融入了各自身後的绸缎与白幡之中,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庭院里凝滞的空气瞬间流动起来,那些纸人宾客也恢复了机械的走动,乐声依旧幽幽飘荡。
但那股冰冷的丶如同被某种极致恶意窥视过的感觉,却久久萦绕在每个人心头,挥之不去。
“走。”Tommy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冲立刻迈步,带领衆人迅速穿过月洞门,离开了那片令人窒息的主庭院。
他们知道,那便是“红白煞”。而系统的任务,是要他们在七日後,直面这两个恐怖的存在,并完成所谓的“送亲”仪式。
前路,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凶险莫测,这一仗不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