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要的记录。我们这里电子化没完全跟上,还得靠翻老档。”
塞米尔谢过,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开始一页一页翻看。
这些报告都是受害人主动来教堂“忏悔”时留下的摘要,附有教区常规调查中记录的基本背景信息。
有姓名,年龄,职业,婚姻状况,居住地,近亲属……
薇薇在旁边托腮看着,脚下百无聊赖地踢着凳子,眼神有些发呆。
这也太多了吧,等全部看完要到什麽时候啊。
“神父大人,这些人,有共同点吗?”
塞米尔一边翻,一边点头:“都是未婚,单身居住,年纪集中在二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
“那职业呢?”
“有教师,有酒保,有商店老板……没明显交集。”
“那你觉得,他们为什麽会同时出现类似的状况呀?”
塞米尔没回答,但指节轻轻叩着桌面。
他翻到一张附带社区反馈记录的页面,上面贴了一张小纸条,是邻居的陈述:
【他最近总带不同的女人回来,吵吵闹闹,邻里评价不佳。】
然後,又拿起另一份报告,看见另一行小字写着:
【据社区反映,其与多名女性发生纠纷,曾因感情问题被警局传唤。】
塞米尔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些人……似乎在感情关系上处理的都不太好。”
说着,塞米尔递给薇薇一份翻开的档案。
“你看这个,还曾有家暴记录。”
薇薇这才来了精神。
“哎哟,我本来以为是些倒霉蛋,现在看来,可真是活该呀。”
随後她想了想,道出关键点:“既然这些人嘴巴都严得很,不如我们去找被他们’伤过’的人。比起他们自己,那些被抛弃丶被羞辱丶被甩掉的女生,也许会更愿意开口呢。”
塞米尔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挑一个最有可能有线索的,就先从……这个人下手。”
塞米尔在资料的某一页指出一位女性,是他们采访的第一个受害者安德烈的前女友。
她叫艾莉,是一位美术老师。资料上备注:二人分手时疑似有争执,曾短暂报警备案,但最终无实质处理。
当天下午,薇薇和塞米尔来到了艾莉的公寓。
开门的是个面容干净的年轻女人,她黑发扎成简单的马尾,穿着居家棉衣,手上还沾着颜料。
她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不良影响,但一见塞米尔的神父打扮,再加上他们提到“安德烈”,她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抱歉,我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塞米尔尽量语气温和:“别紧张,我们不是警察,只是想了解一下安德烈最近的精神状态。他现在有些异常的迹象,可能有什麽东西对他造成了某些伤害。我们想向您了解,他有没有提到过什麽奇怪的梦境,或者是,行为变化?”
艾莉冷笑一声。
“他本来就不正常。我跟他交往一年,那种猜疑丶控制欲,简直是有病。我们都分手了,我跟男性同事吃顿饭他都要大闹一通,你们是没见识过……”
她本想继续抱怨,却忽然停下,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
薇薇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眼神变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不愿提起的东西。
塞米尔继续柔和劝导:“艾莉小姐,如果你知道安德烈经历了什麽,就请告诉我们。有人已经受伤了,也许会有更多……”
艾莉立刻打断他,态度冷硬。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麽。他过得怎麽样,和我无关。要不是你们今天自己找上门来,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