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位徐大官,被杀时流的血有点配不上他从没饿过肚子的身材。
伤口有猫腻。
三哥的刀捅进徐大官的身体时,这个倒霉催的徐大官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所以血流得才少。
但确确实实只有一个伤口,也确确实实没有中毒。
不是三哥,是有其他人在栽赃使坏,想要破坏两国和谈。
会是谁?
蛮珠歪着头看了看苏定岳。
先有真假两个夫君,接着三哥又卷入杀人案中……
会不会是南国皇帝想要云上两州而设的陷阱?
云上两州地处要害,进可攻,退易守,是阿爹把肠子塞回去继续打才守住的地方,也是阿娘为开荒治瘴而死的地方。
若是南国皇帝设的陷阱,使团大危。
该怎么办?
带着大家打回大云山去?
她下意识地去摸发髻间的簪刀,想起阿娘的话,于是耐着性子夸了一句:“仵作验得不错。”
苏定岳见她不推诿,也有一分刮目相看:“公主虽……倒是坦荡之人。”
“既如此,不如请规劝族人,双方心平气和地商谈才是正途。”
便又回了大堂。
夜已深了,双方吵架吵得也升级了,互相问候起了对方家人。
二宗主扯着大嗓门叫:“滚你大爷的,一群酸秀才,满肚子算计,想赚我云上两州,想得美,老子呸……”
鸿胪寺不甘示弱:“你们残暴凶狠,不守信用,真是有爹生……”
族人:“你个老杂毛……”
鸿胪寺:“你个鳖孙……”
蛮珠捂住了老猫的耳朵,看看嗷嗷叫的族人,觉得脑袋瓜子疼。
吵架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吗?
哎。
她用力将一张椅子踹向墙角,“砰”的一声响,打断了所有的争吵。
“别吵架了。”
苏定岳见她虽莽撞,但有效地劝住了族人,于是彬彬有礼地跟着劝:“各位……”
蛮珠高声打断了他:“打一架吧。”
她的族人顿时被鼓舞了,把胸膛拍得咚咚响:“没错,先跟老子打过。”
鸿胪寺:“打过就打过,我朝十万大军随时开拔……”
二宗主:“单挑、车轮、你们划出道道来,老子奉陪到底。”
苏定岳开始反思,他怎么会认为这个蛮女能心平气和呢?
他深吸一口气,提高声音:“各位宗主稍安,诸位大人勿躁,两国和谈,弃战止杀,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一个嘴角有颗小痣的红袍官附和道:“苏大人所言极是,少宗主借酒行凶,证据确凿……”
蛮珠反问:“哪里就确凿了?”
小痣官:“现场没有第三个人,杀人凶器又是少宗主的,公主又何必强词夺理?”
蛮珠一边环视众人,一边反驳:“我三哥的刀不是凶器。”
刑部侍郎好心提醒:“公主,徐大人的尸身是由贵使团和我刑部共同查验的,凶器确认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