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珠:“那他要是不好好查呢?”
“刑部不是还在核对两个落网的人的供词吗?”苏定岳解释道,“但凡这两人的供词里出现了其他官员,或者涉及他国,莘郡王便不得不真查。”
不管是涉及其他官员,还是涉及他国,刑部必然会上报的。
……
早朝散得早。
刑部尚书被留了,鸿胪寺卿被留了。
鸿胪寺卿:“使团二宗主提出,想在买马这一项加个条件,凡五百匹马,减一分利,加百石粮食种子。”
仁帝:“谁提的?”
鸿胪寺卿:“少宗主蛮保,不过,是在蛮珠公主去过之后提出的。”
五百匹青骢马减一分利,远远超过了百石粮食种子的价值。
“粮食种子不可买卖,这是铁律,不可打破。”仁帝果断地驳回,“五百匹青骢马价格不变,岁赐五十石粮食种子。”
鸿胪寺卿愣了下。
“就说,这是给蛮珠公主的厚待,”仁帝,“五十石种子里,需得配四十石不耐高温干旱的。”
鸿胪寺卿忙应了:“圣上仁厚。”
仁帝:“逐年递增的马匹、两千鹿三千细犬呢?有谁有反应吗?”
“没有,”鸿胪寺卿笑了起来,“圣上的智慧,连老臣都一时没领会到,惭愧得很。那群蛮夷人又怎么会懂?”
“蛮珠怎么说?”仁帝也带了笑。
鸿胪寺卿:“公主只问了种子和战俘,别的没过问。”
“孩子是个好孩子,”仁帝点点头,“听说她母亲是治瘴开荒死在云上两州?”
“是,”鸿胪寺卿,“二宗主和五宗主都说了,她母亲在蛮族37部威望极好,颇得民心。”
若不是当年治瘴开荒,将云上两州治理成如今的模样,别说乌蛮37部了,就是73部,也没有可能与南国对峙这么多年。
“可惜啊。”仁帝点点头,可惜什么他没说。
鸿胪寺卿便极有眼色地退了。
刑部尚书将刑部侍郎漏夜敲门所说的一一禀告了,最后,隐晦地点了句:“猫儿去了国子巷。”
仁帝有一会没说话。
刑部尚书也没说,但弯着腰没起身。
直到仁帝“嗯”了声,才行礼退了。
仁帝叫来内侍:“让他来见朕。”
没一会,那个跪在阴影里的人又来了,还跪在阴影里。
“查得如何了?”
阴影里的人禀告说:“苏大人堵了淮水的东安船坞,陪公主去挖了坟,又追去了国子巷莘郡王府。”
“天明时,苏大人去了国子巷接公主,和莘郡王谈过之后才走。”
“他们俩走后,莘郡王关了府中所有门,看来是在自查。”
仁帝想了想:“你不要再查了,看着就行,让刑部和蛮珠继续查。”
那人便退了。
仁帝没乘步辇,带着内侍走着去了皇后的寝宫。
“陛下今日有些烦恼?”皇后给他端了碗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