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数日,宋司韫都倒在软榻上,恢复自己被撑懵了的脑子。
也是此时她才意识到,好像自回京起,顾砚舟就再未睡过小榻……
视线缓缓探向窗外,瞧着仍有烛光的书房,沉吟许久。
本想自己卷了铺盖去睡小榻,谁料睡惯了锦被阔床,竟是再受不得逼仄。瞥了两眼,双手一摊,再不动弹。
盖着被子纯聊天而已,心虚什么?
只要自己没有那些龌龊想法,便算不得背叛。
她如是想着,捂着锦被缓缓睡去。
顾砚舟进来时,瞧见的便是四仰八叉、铺满整张床的姑娘。
虽早已见惯,可每一次见,都觉好笑。
正想着,忽觉门口闪过一道剪影。眸中笑意陡然凌厉,默了默,动身关窗,随后在床榻边蹲下……
不多久,寂静的室内传出阵阵咯吱,两刻钟后稍有停歇,不过几息又渐渐云起。
约莫三四次后,室内开始唤水。门外翠玉还没反应,一水房丫头便吆喝着冲了进来。
瞧着有些面生。拦住盘问得知是府内九月才进府的丫鬟时,又安下心来。
之后,便整夜寂静。
翌日宋司韫醒来时,已是晌午。
陪兄嫂用过午膳,还未歇息,翠羽便来传话云晚荞来了。
本惬意摇着的躺椅陡然停了下来,就连手里的话本子也脱手砸在了脸上。宋司韫还未动手,眼前话本便被人挪开,接着是云晚荞倒着的笑脸:“怎的?阿韫这是不欢迎我?”
宋司韫苦着脸,“有点。”
眼瞧着她要翻脸,边吩咐她们再搬把躺椅边按住她的手解释:“着实是那日被你吃伤了肠胃,有些怕了。”
“放心,我今日可什么都没带。”说着还拍了拍自己袖间褡裢,后见躺椅摆好,又软趴趴撂上去,如一滩烂泥,半点生气也没,“阿韫,我好像要入宫了。”
“什么?”宋司韫一把按停躺椅,很是惊讶:“这么快?”
“是啊,最迟明年开春。”云晚荞靠在椅子上偏头看她,“我有点不想进宫。”
“阿韫你最是机灵,可有什么法子?”
若是之前,宋司韫还真是没辙,可云渠一道,她如今当真有个法子。
只是这法子吃人品性。
偏头瞧着心如死灰的好友,她招了招手,“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