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武海的瞳孔在墨镜后缩成细线,黄金钩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终究没有挥出。
“七武海?”迈克咧开染血的嘴角,伤口随着笑意裂开,血珠顺着下巴滴在克洛克达尔的黑披风上。
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近乎癫狂的兴奋——这是他第一次正面硬撼七武海,而此刻,对方的呼吸声清晰得像在耳边。
“不过是把大点的刀。”
话音未落,流樱武装色在剑刃上彻底爆。
暗红色纹路如活物般窜上沙裂剑,剑气裹着碎颅钢躯的压迫感轰然炸开。
克洛克达尔仓促凝聚的沙盾在接触的瞬间崩解,整个人被掀得向后踉跄三步,黑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黄金钩重重戳进焦土才稳住身形。
他捂着咽喉直起身,指缝间渗出几缕细沙——刚才剑气擦过皮肤时,竟将他体内的水分都抽走了几分。
墨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泛着冷光的眼睛,却没有愤怒,反而浮起一丝笑意:“有趣……阿拉巴斯坦的沙,等你来踏。”
话音落地的刹那,海风卷着沙粒骤然暴起。
克洛克达尔的身影在风沙中模糊,等沙雾散去时,码头边缘只剩一道逐渐缩小的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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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的方向,几片被剑气切碎的沙盾残粒还在半空飘着,折射出刺目的光。
“布莱恩特!布莱恩特!”
震耳欲聋的呼喊炸响。
g-的新兵们不知何时围了上来,最前排的二等兵约翰逊把步枪举过头顶,枪托砸在码头上出闷响;小个子列兵凯文跳上堆货物的木箱,涨红的脸比战旗还鲜艳;连向来严肃的伍长米勒都眼眶泛红,用刺刀挑起自己的军帽挥舞。
他们的军靴踏得木板咚咚响,汗水混着沙粒在脸上画出痕迹,却没有一个人去擦——所有人的视线都黏在那个站在焦土中央的身影上。
迈克垂下手,沙裂剑的嗡鸣渐渐平息。
他能感觉到左手掌的伤口还在渗血,但那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后颈的船舵贯穿处突然泛起灼烧般的刺痛,他抬手触碰,指尖沾到黏腻的金色液体——不是普通的血,是带着细碎光粒的金液。
抬头望向天空,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在他后颈投下一片阴影。
那些原本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纹路正沿着伤口蔓延,像被点燃的金线,从船舵裂痕处爬出,在皮肤上勾勒出狮鹫的轮廓:锐利的鹰喙,展开的翅膀,甚至能看见羽毛的纹理在微微颤动。
“原来如此……”迈克低声呢喃,指腹轻轻抚过那道纹路。
他想起模板觉醒时系统提示的“隐藏幻兽种形态”,想起金狮子史基当年驾驭飞空海贼团的传说。
此刻体内翻涌的力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汹涌,碎颅钢躯的封印,似乎真的松动了。
“一等兵布莱恩特!”米勒的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
伍长抹了把脸,军帽下的白被风吹得翘起,“医疗兵到了!您的伤……”
“小伤。”迈克扯下领口的绷带,随便缠了缠手掌的伤口。
他望着克洛克达尔消失的方向,嘴角的血渍还没干,眼神却比沙裂剑更亮,“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港口边缘,被海风卷起的沙粒突然静止。
克洛克达尔站在阴影里,黄金钩轻轻敲了敲掌心。
他脚下的黄沙正以诡异的轨迹流动,在地面勾勒出阿拉巴斯坦的地图轮廓——某处沙漠绿洲的位置,被沙粒堆成了小小的金字塔。
“流樱武装色……幻兽种的征兆……”他低笑一声,墨镜重新滑回鼻梁,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暗潮,“有意思的小鬼……希望你能活着踏上我的沙漠。”
海风卷起最后一粒沙,将他的话揉碎在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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