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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黑帆现身王朝遗影（第2页）

“你心口的图腾，是王朝历代家主的烙印。”黑袍人不闪不避，伸出食指按在自己左胸，“三百年前最后一任国王被凯多亲手斩下头颅时，这图腾随血脉散入大海。能让它烫的，只有觉醒的王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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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的呼吸陡然一滞。

昨夜意识海里那道锈齿轮般的声音再次响起：“百兽之后，便是你的时代。”原来不是幻听，是血脉在共鸣。

他盯着对方脸上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金纹，握剑的手缓缓松开——不是因为相信，而是因为恐惧——如果这是真的，他这些年在海军的隐忍、在战场的拼杀，不过是命运棋盘上的一步闲棋。

“跟我们走。”黑袍人后退半步，甲板下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我们知道狮鹫之心的位置，也知道如何彻底唤醒你的血脉。”

“我是海军。”迈克的声音冷得像冰锥，“就算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会跟海贼同流合污。”

黑袍人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某种解脱般的释然：“三百年前，我们的祖先也是这么说的。”他抬手扯下兜帽，露出整张脸——左眼是空洞的血洞，右眼里流转着和迈克图腾相同的熔金色，“当年的国王选择与海军结盟对抗百兽，结果呢？马林梵多的炮火比凯多的狼牙棒更狠。”

迈克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想起雷蒙德中将总说“海军不是正义的化身，是维持平衡的工具”，想起在罗格镇亲眼看见中将为了完成任务，把误闯战场的平民船一并击沉。

如果黑袍人说的是真的……

“给你三天。”黑袍人抛来一卷羊皮纸，精准落在迈克脚边，“地图上标着王朝遗迹的位置。去或不去，由你。”他转身走向主舱，身影消失前又补了一句：“百兽的先遣队已经出了，他们可不会像我们这么有耐心。”

小艇返航时，迈克的指节把船舵捏得白。

羊皮纸被他用武装色霸气裹紧藏在怀中，能清晰感觉到上面古老咒文的凹凸触感。

小杰克在甲板上蹦跳着帮忙系缆绳，看见他的脸色立刻抿住嘴，伸手要接他的佩剑：“我帮您擦剑——”

“不用。”迈克避开少年的手，这才现自己掌心全是冷汗。

他绕过欢呼的新兵，直奔军官舱，靴跟在甲板上敲出急促的鼓点。

雷蒙德中将正靠在转椅上打盹，听见脚步声猛地坐直，眼镜滑到鼻尖：“怎么样？”

“百兽海贼团的分支。”迈克撒谎时喉结滚动，“他们想试探g-的防御漏洞。”

中将的目光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停留三秒，突然笑了：“二十年前，我在北海追捕屠魔令漏网者，也说过同样的谎。”他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你身上有血锈味，不是普通海贼的血。”

迈克的后背抵上舱门。

他想起雷蒙德在顶上战争替元帅挡过赤犬的岩浆拳，想起这个总把茶泡得太苦的老人，床头摆着和亡妻的合影。

有些秘密，连最信任的人都不能说。

“有些事，我知道得太多也不好。”雷蒙德突然开口，把擦好的眼镜重新戴上，“但记住——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后背，g-的炮口永远对着你的敌人。”

深夜，迈克的舱房烛火摇曳。

他用刀尖挑开羊皮纸封蜡，霉味混着松香味扑面而来。

地图上的岛屿被红笔圈了七次，周围密密麻麻写满古文字，其中一行他看得懂：“狮鹫之心沉眠于骨岛，以王血为钥。”

心口的图腾突然灼烧起来，他掀开衣襟，淡金纹路正顺着肋骨攀爬，像活过来的金线。

裂空剑在剑鞘里出低鸣，他抽出半寸，刀刃上竟映出模糊的狮鹫影——不是普通的野兽，是背生巨翼、爪握雷电的神鸟。

“狮鹫之心……”他对着地图低语，指尖抚过岛屿轮廓，“也许这才是我真正该追寻的东西。”

窗外突然传来哨声，是夜巡的新兵在换岗。

迈克迅收起地图，转身时瞥见桌上的海军密函——密封蜡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上面的“马林梵多”三个字刺得他眼睛疼。

数日后，g-港口的晨雾比往日更浓。

迈克站在甲板上，手里捏着调令，海军总部的印章还带着墨香。

小杰克抱着他的行李站在旁边，欲言又止：“真要去参加七武海会议？听说多弗朗明哥也会去……”

“我会活着回来。”迈克摸了摸少年颈后的刀疤，和三天前在黑帆船甲板上说的话如出一辙。

他抬头望向海平面，那里有艘挂着正义旗的军舰正在靠近，船的海雕纹在雾中若隐若现——像极了羊皮纸上画的狮鹫。

潮声裹着远帆的汽笛传来，迈克捏紧调令，能感觉到怀中地图的棱角隔着衬衫戳着心口。

那里的图腾还在烫，仿佛在说：该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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