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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烫沙余烬血信回传（第2页）

渔船刚刚擦着码头的木桩停稳，雷蒙德的军靴便踏过甲板，扬起一片带着咸腥味的潮雾。

他抬手按住迈克的肩头，指节压在那道尚未愈合的伤口上，力度不轻不重——既是在检查伤势，也是在试探。

“谈判结果。”雷蒙德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锚链，带着常年浸润在海风中的粗糙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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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蓝色的眼睛扫过迈克怀里鼓囊囊的沙壶，又落在那柄染血的黄金钩刃上，“加隆的钩刃能在沙暴中割穿三英寸厚的铁板，你能活着回来，算你有本事。”

迈克任由他按着，伤口的灼痛反而让他的神经更加清醒。

他解下沙壶递过去，指腹在壶身星砂裂痕上蹭了蹭：“克洛克达尔想要雨地矿脉图，加隆是来试探我刀锋的。”他顿了顿，刻意忽略识海里金狮子关于“见闻色进化”的叫嚷，“七武海在观察，就像在看圈里的猎犬。”

雷蒙德的拇指在沙壶上敲了两下，星砂陶特有的嗡鸣声在两人之间回荡。

他突然笑了起来，露出被烟草染黄的牙齿：“猎犬？那你得让他看到獠牙。”说着把沙壶抛回，金属扣带在迈克腰间撞出清脆的声响，“半小时后去我办公室，带上完整的战斗报告。”

夕阳将雷蒙德的影子拉得很长，当他军大衣的下摆扫过青石板时，迈克注意到他靴跟上沾着新鲜的红泥——那是g-后山靶场特有的黏土，今天下午有人在那里开过枪。

深夜的通讯室弥漫着铁锈味，迈克贴着墙根挪动脚步，皮鞋底避开第三块松动的地砖（上周值夜班时踩上去会出吱呀声）。

他摸出从雷蒙德办公室顺来的铜钥匙，锁孔里传来细微的咔嗒声，煤油灯“噗”的一声亮起，照亮了满墙垂落的电报单。

“找什么呢？”他对着空气低语，指尖划过一叠加密电文。

泛黄的纸页上，“黄沙岛”三个字突然刺痛了他的视网膜——件人编号o，接收方标注着“l·y”。

他迅抽出钢笔，拧开笔帽时弹出半枚刀片，在电文边缘刮下两行密文，动作快得像沙蟹挖洞。

他的靴底刚要落地，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通讯室的木门“吱呀”一声，有人靠在门框上，阴影里只能看见涂了珊瑚色甲油的脚趾——是丽莎。

她的情报员制服领口没有系上，锁骨处挂着的银十字架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声音却比十字架还要冰冷：“你知道吗？‘沙蛛’不是一个人。”

迈克的手指在电文上停住了，钢笔尖刺破纸张，晕开一个像血珠一样的墨点。

他慢慢转过身，看见丽莎的睫毛在油灯下投下如蛛网般的阴影：“她在g-有眼线，而且……不止一个。”

“难怪弗兰克的账本会出现在洗衣房。”迈克的声音如同砂纸擦过刀锋，想起三天前那个醉醺醺的后勤兵，尸体在酒窖被现时，喉咙里塞着半张撕碎的走私单。

他盯着丽莎耳后那道淡粉色的疤痕——那是上周夜袭时，他用刀柄砸出来的，“你怎么知道的？”

丽莎推开门，月光透进来，照见她手里攥着半块星砂陶碎片，和沙壶上的裂痕严丝合缝。

“莉莉安走之前给过我这个。”她把碎片按在迈克掌心，温度就像刚从尸体上扒下来的一样，“她说，如果有能砍穿沙漠的人出现，就告诉他……”她突然凑近，梢扫过迈克的耳垂，“g-的老鼠，比沙暴里的沙粒还多。”

通讯室外传来巡夜兵的脚步声，丽莎退开两步，银十字架闪了闪，又隐进衣领。

“明早七点，食堂最后一排。”她的影子融入食指，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电报单哗哗作响，“记得带刀。”

迈克把抄好的密文塞进靴底夹层，金属片硌得脚掌生疼。

他吹灭油灯，黑暗中，后颈的船舵疤痕又开始烫——那是金狮子模板在共鸣，像一头被铁链拴住的野兽，正用爪子扒拉着牢笼。

清晨的雾气弥漫进食堂时，迈克已经坐在角落。

瓷碗里的玉米粥结了一层油皮，他盯着对面空着的木凳，指节无意识地敲着刀柄。

隔壁桌的新兵在聊昨晚的巡逻见闻，说后山靶场现了新鲜弹孔，口径和海军制式枪不一样。

“叮”的一声，有人把餐盘放在他对面。

迈克抬头，看见丽莎的银十字架在晨光里闪了闪，像一颗沾着露水的星星。

她的指尖在桌面敲出摩斯密码：三点，仓库b区。

窗外的海鸥突然振翅，扑棱棱地撞在玻璃上。

迈克摸向腰间的黄金钩刃，金属的触感透过制服渗进皮肤——今天，该拔些老鼠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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