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门闩落下的瞬间,迈克的后颈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地下隔离区的冷意顺着海楼石合金墙面渗进骨髓,他却没有立刻动作,只是垂眸盯着掌心烫的油皮纸包——船舵残片正与体内那缕金色力量共振,像有活物在血管里游走。
"三天测试,确认污染程度。"他低声重复卡鲁的话,指节抵着墙面缓缓坐下。
指尖触到金属表面的刻痕时,忽然顿住——那是他半小时前用指甲划的,细如丝的裂痕此刻泛着幽蓝,像条蓄势待的蛇。
墙壁里传来电流嗡鸣,迈克闭了闭眼。
原身偷酒被关仓库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但此刻他清晰记起穿越前雇佣兵生涯里的每一次突围:评估敌人部署,计算最弱破绽,等待最佳时机。
而现在,敌人是海军,破绽他摸了摸疼的太阳穴,船舵贯脑的旧伤正随着力量躁动隐隐作痛,"碎颅钢躯"的弱点反而成了感知枷锁的钥匙。
"叩叩。"
铁门突然被敲响。
迈克抬头,看见卡鲁的影子透过门缝投在地上,白大褂下摆沾着实验室的机油渍。
门开的刹那,冷光刺痛视网膜,他眯起眼,恰好捕捉到卡鲁指尖的银色注射器——和三天前给新兵做体测时用的一模一样。
"总部的决定比我预想的快。"卡鲁走进来,反手锁门。
他没戴眼镜,眼白里爬满血丝,"特殊观察对象,布莱恩特一等兵。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迈克没接话,盯着对方喉结的滚动。
卡鲁的左手始终藏在身后,指节因用力而白——那里应该握着某种限制器。
他想起测试时卡鲁擦拭镜片的动作,那不是习惯,是调整微型摄像头角度的掩饰。
"研究室的培养舱能剥离果实能力,海楼石枷锁能锁死霸气。"卡鲁忽然笑了,露出参差不齐的后槽牙,"你体内的金狮子力量再强,也不过是只被拔了爪牙的狮子。"
迈克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声里混着狮鹫的低鸣,那声音正从胸腔往喉咙涌,像要撕裂声带。
船舵残片在掌心灼出红印,他却笑了:"所以你今晚来,是要提前给我打镇定剂?"
卡鲁的左手猛地抽出来——果然是注射器。
但他的手腕刚抬起,迈克已经动了。
这不是三天前测试时的谨慎剑技。
他屈指弹在墙面裂痕处,金属碎屑飞溅的刹那,左腿横扫卡鲁膝弯。
对方踉跄时,迈克抓住他手腕反向一拧,注射器"当啷"掉在地上。
卡鲁的白大褂被扯得歪斜,露出腰间挂着的门禁卡——和三天前雷蒙德给他的船舵残片一样,边缘有锯齿状缺口。
"你早知道。"迈克的声音像淬了冰,"雷蒙德给我的残片,是你们故意放在仓库的诱饵。"
卡鲁的额头沁出冷汗。
他望着迈克泛着金光的瞳孔,突然尖叫:"你被污染了!
金狮子的意志在操控你——"
"住口。"迈克的拇指按在卡鲁喉结上,"我体内的是我的力量,不是史基的。"他加重力道,直到对方脸色涨红,才松开手退后半步,"但谢你提醒,研究室确实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卡鲁跌坐在地,抓着门禁卡的手不住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