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固有的思维定势。
一些之前被忽略的丶看似无关紧要的数据异常点,开始在脑中重新串联。
许知意猛地睁开眼,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关棋立刻察觉到她的异样,放下手里的育儿书,紧张地问:“怎麽了?做噩梦了?”
许知意摇摇头,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彩:“关棋,我好像抓到了一点东西。”
她没有细说,因为那还只是一个模糊的灵感。
但她知道,这条路,或许能通往一个惊人的真相。
几天後,主治医生再次来查房,看到许知意恢复得很好,气色红润,精神状态也十分稳定,不由得对一旁的关棋大加赞赏。
“关先生,你做得很好。孕妇的情绪稳定,比任何灵丹妙药都管用。继续保持,可以适当陪她到医院的花园里走一走,晒晒太阳,对你,对她,对宝宝都好。”
医生的话,让关棋在自责之馀,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为人父的真实喜悦和成就感。
病房内,是岁月静好的温馨。
病房外,风暴却从未真正平息。
陈景尧每天都会发来一条加密信息,简短地汇报情况。
榕城第一医院的服务器日志上,来自海外的丶僞装成正常数据请求的攻击尝试,从未间断。
而在大洋彼岸,一间充斥着蓝色冷光的实验室里,宫野看着屏幕上目标人物已住院,安保等级提升的报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诺瓦基因那边,也通过收买的内线,得知了许知意晕倒的真正原因,孕早期,胎儿不稳。
一张无形的丶由贪婪和野心织成的大网,正在更紧丶更耐心地收拢。
他们都在等待,等待猎物最虚弱丶防备最松懈的那个时刻。
在关棋近乎严苛的照料下,许知意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孕早期的种种不适也渐渐平息。
医院的花园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虽然暂时告别了实验室,但她那颗为科研而跳动的心,从未停止。
那些被日常琐事压抑的灵感,此刻如同雨後春笋般,在脑海中肆意生长,构建着一个比TSI-7本身更复杂的模型,试图解开那个镜像对称的谜团。
这天午後,关棋陪着她在花园里散步。
许知意脚步轻缓,目光却不时掠过四周的植物,仿佛在寻找某种规律。
突然,她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像是拨开了重重迷雾。
“关棋,”她轻声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那个罕见病例中的镜像对称标记物,我一直在想,如果它不是疾病自然演化的结果呢?”
关棋侧过头,安静地听着。
“如果,它是一种外部干预留下的痕迹?甚至,可能和TSI-7的研发过程,有着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关联?”这个念头让她心头一紧,仿佛触碰到了一个冰冷而庞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