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的病情就像一个无解的黑洞,吞噬着所有的治疗方案和希望。这已经不是医学难题,而是公认的绝症。
孩子的父母就守在ICU外,两天两夜没合眼,原本体面的中年夫妻,此刻憔悴得仿佛瞬间老了二十岁。
院方高层承受着巨大的舆论和道义压力。
在又一次会诊宣告失败後,陷入死寂的会议室里,院长把目光投向了许知意。
“许主任,”他声音干涩,“我知道这很冒险但现在,只有你的理论,可能带来一线生机。你愿意试试吗?”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许知意身上,复杂难明。
这既是信任,也是一场豪赌。
赢了,她将真正封神;输了,她之前建立起的所有声望,都可能因拿绝症患儿做实验的指责而毁于一旦。
“我愿意。”许知意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消息很快传开。
京州协和医院的内部会议上,有人提起了此事。
王振国主任端着茶杯,吹了吹浮沫,眼皮都没擡一下,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讥讽:“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着。有些病,可不是在纸上画画图就能治好的。”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附和的低笑。
对于外界的风言风语,许知意充耳不闻。她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三十六个小时,墙上的白板被她画满了复杂的分子式和信号通路图。
男孩所有的检查报告丶基因测序数据丶细胞活性分析,在她脑中分解丶重组。
两天後,在专门为此成立的专家组面前,许知意提出了她的治疗方案。
“患儿的核心病因是C4基因簇的异常表达,导致了免疫系统无差别攻击自身神经元,并引发连锁的细胞衰竭。常规药物无法穿透血脑屏障,也无法精准识别异常细胞。”
“我的方案是,设计一种全新的丶可携带特定抑制剂的纳米级基因载体,通过介入手术,将其精准注射到脑干特定区域,对C4基因簇进行靶向沉默。”
她提出的方案,大胆丶精准,充满了对人体微观世界惊人的洞察力。
在场的专家,包括几位之前对她持保留态度的老教授,都听得心惊肉跳,眼神从最初的审视,逐渐变成了震惊。
这个方案,已经超越了当前临床医学的范畴,更像是科幻电影里的情节。
“这太超前了!风险不可控!”一位保守派专家立刻提出反对,“基因沉默技术本身就不成熟,还在动物实验阶段,更别说用在人脑上!”
“我计算过成功率,”许知意迎向他的目光,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在我的模型里,成功率是73,4%。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正当争论不下时,许知意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关棋发来的信息。
“顶级神经介入手术设备已从啓运,明早到。约翰霍普金斯的基因测序专家团队随时可以进行视频会诊。专心做你的事,其他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