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会这样。
温柔小意的云央,与面前这个眼角眉梢都透着锋利冷漠的女子是一个人么?
她看着他的目光,像是能把他看穿,看破他与家里人彻夜密谋的盘算。
云央退了半步,淡淡道:“你我缘尽于此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宋放鹤想解释,可偏她说的话,他无从反驳,他深感狼狈,去牵她的手,“央央,你别误会……”
倏地,手腕处传来剧痛。
他惊愕地看着自己被她反制住的手,她的手很小,手腕也纤细莹白,柔弱无骨,却牢牢地钳制住他的,他半分也动弹不得。
他对上少女淡漠的眼眸,只听她冷冷道:“休得放肆!”
她的话掷地有声,不容人反驳。
宋放鹤竟想起薛钰的样子,她与他,好像。
到了晚间,薛钰沐浴过后在桌案前批复公文,簌青收拾好了行装,准备明日便携家带口回上京去。
墨汁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他却没有察觉,脑海中还是白日里云央与那宋放鹤亲近的身影。
他握着笔,心像被什么堵住,很难受,有种什么都抓不住的无可奈何。
他知道这样不对。
云央找到自己心爱的人,他应该为她高兴,应该为她着手准备嫁妆,以姐夫之名送她出嫁才是。
他的慌乱、悸动、身体的异常,都是不对的。
他应远离她,才能恢复以往的模样。
“姐夫。”
薛钰闻声向窗外看去,便看到云央立在院子里,她朝他笑了笑。
他蹙着眉远远地凝视着她,没有说话。
云央走得近了,他才发现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好像才哭过!?
下午她见了谁?那宋放鹤好大的胆子……
“姐夫。”云央垂下头,小声道,“我与宋放鹤不成了……”
云央抓着薛钰的衣襟,不再说话。
倒不是伤心,就是觉得是自己内心给自己编织的梦醒了。
不会有人真心喜欢她。
薛钰浑身紧绷,月白色的广袖在夜风中翻飞,一如他的心。
云央身子柔若无骨,轻轻倚在他肩头,叹了口气,很累,像是受了伤拼尽全力到母兽旁边栖息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