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以往是不得空,现在闲来无事,即有余力,为何不做。”薛钰道,还十分执着地追问,“不好吃?哪里欠缺?”
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这矿洞中守着,与下属日常的查验耗费不了太多时间。
在面条下水,热水冒着呼呼的白气时,薛钰忽然理解了父亲的散漫与不羁。
人生不止一种方式。
云央斟酌着要如何告诉他,人不是非得全能这件事。
看着他的神色在她迟疑的目光中一分分冷下去,她便捂着嘴笑了起来。
“下次不做了。”薛钰咬牙。
云央看着他笑,夜晚酣畅淋漓的爱与清晨寡淡的素面,都是他,她爱极。
简单吃了几口饭,薛钰就冷着脸让厨娘上来重新布菜。
云央笑嘻嘻地吃完,主动牵起他的手去散步消食儿。
矿洞幽深,洞内始终是沉郁如夜的昏暗,两人丝毫不觉不见天色的压抑,眉眼间皆流淌着不可言说的浓稠情意,走在寂静的夹道里,两旁堆积着凿出的铁矿,经过一番铲扫后,污秽泥泞的地面几近平整。
薛钰牵着她的手,摩挲着她掌心薄薄的茧,这是习武之人握兵器所致。
想起她昨日漂亮的枪法,他曾经拜入剑阁门下时,好似见过类似的,一招一式,绝不是像是庸碌武夫所教授的。
“央央,跟我说说,你的功夫是谁教的。”薛钰边走边问。
“我的小师父啊。”云央语气很自然,能听出对小师父的亲近和自豪,“怎么样,我小师父教的不错吧?”
“你的小师父师从何处?”薛钰问,“他是长聘的,还是……”
“他……”云央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说道,“不是的,小师父是有一日避难到我家的,他无父无母,正想找个活干,我爹本是让他当长工,后来看他身手不错,便让他当护院,之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他就开始教我和姐姐功夫。”
“他年纪不大?”薛钰问。
“不算大吧?好像和你差不多。我从十岁开始跟着小师父学,那时候小师父好像才十八。”云央说,“小师父对我很好,对我姐姐也好,在家里护院、砍柴、挑水,什么活都干,人很踏实,我爹常夸他。”
通过云央的描述,薛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岳父夸他什么?”
云央颇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岳父?你叫的倒是顺嘴啊……”
似乎也不是不能叫。
薛钰疏淡一笑,停在一处石凳边坐下,把她抱过来圈在怀里,“不能叫岳父么?央央迟早会嫁给我,难道央央还作他想?“
云央把脸贴在他颈窝,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声,他的声音温柔却透着隐隐的不安,云央想到昨夜他抱着她时说的那句离开他他会疯的,心里软的不行,他长得好,为人正直,官职又高,家世不错,身体也……很结实。昨夜她四肢都攀附在他身上,感受那东西一寸寸挤弄进来的异物感还历历在目,那时的她似乎也变得格外陌生……
虽说云央并不觉得跟男人睡了就非得嫁,但好像的确是越来越喜欢他了,嫁给他也不错。
“那好吧。”云央道,“就是娘和姐姐那不好交待,你和姐姐虽然没有成亲,可婚约一直是有的呀,那我和你,算不算是有违纲常罔顾人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