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润脸带忧色,望向了屋外:“柳老爷,此人大喊大叫,定然是有急事,何不让她进来说说,再做议论?”
“不必了!”说着,柳相宜又要下命令,但被陈润又立马阻止了,“柳老爷,让他进来吧。”
“这个。。。。。。”
“柳老爷,柳府规矩诸多,下人定然不敢贸然违命。此人语气如此之着急,定然是有万分火急的事,还是给她个机会,让她进来说个明白。”
陈润既然一二三这麽要求了,柳相宜若是再执意与他对立,怕是就不好了,于是朝外喊道:“让她进来!!!”
姜言心满意足,高高兴兴跑了进去。
“柳小姐?!”
姜言还未擡头看向他们,陈润惊喜的声音已传到了她耳朵里。
“。。。。。。陈,公子?”姜言那怕知道陈润在里面,但突然听到他的声音,还是惊讶不小。
柳相宜并不知道姜言和陈润相识,听陈润这麽一说,神情骤然古怪,道:“陈公子与小女。。。。。。相识?”
陈润看向了柳相宜。姜言也看向了他。
陈润:“不瞒柳老爷,我与柳大小姐是故交。”说完,笑着看向了姜言,“柳小姐今日要回娘家,昨日怎不与我说呢?如此,今日我便与柳小姐一同回来。”
姜言觉得陈润的话,很有歧义。
柳相宜笑道:“定然是陈公子常在端王府走动,这才见过小女吧?”
陈润:“柳老爷此言差矣。我从未去过端王府。我与令千金相识,那是在她嫁入王府之前。”
柳相宜的脸色一下子阴沉,眼神更是瞬间冷得没有一点儿温度。
“如意,你与陈公子怎麽认识的?几时认识的?在那里认识的?”
倘若此前柳相宜待柳如意的态度能好点儿,那麽此刻,姜言定然以为他如此是一个慈爱老父亲对自家女儿担心而生气了,但是念及他之前待柳如意如此冷淡,薄情,姜言便猜测他其实是在指责她。
“父亲,女儿失忆了,您难道忘记了?”
柳相宜却像是听不懂姜言的话,竟然气愤猛拍了一把桌子:“放肆!为父问你什麽,你便老实回答什麽!”
姜言禁不住冷笑,看了陈润一眼,陈润的脸色已凝重,这才望向他,道:“父亲,女儿就是在老实回答您的问题啊?女儿就是在咱柳府莫名其妙落水,莫名其妙失忆,您难道忘记了?”
“你。。。。。。”柳相宜当真是看姜言很不顺眼,气得脸色铁青,眼里更是能喷出怒火来。
陈润见此,强硬打断他:“柳老爷,我觉得柳小姐所言不假。柳小姐犯不着因这小事惹您生气。再说了,柳老爷,坊间也有传闻,说是您的长女因病失忆,性情大变,难道是假的?”
柳相宜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麽。
陈润神情柔和看向了还在冷笑的姜言,道:“如意,你今日可是有事才来的柳府?”
姜言收回了她脸上的冷笑,看向他,道:“是啊,要不然我怎敢贸然回来?”
柳相宜又要发火,姜言情不自禁在心里骂道,真是白瞎了你这张脸,跟你这没温度的心一点儿都不匹配!!
“何事如意不妨直说。”
姜言正色看向了他,静静地看了好大一会儿,才道:“你们什麽时候要抓上官泽玉?”
柳相宜大惊失色,不自觉都站了起来,反观陈润,就淡定得多。
“我不瞒你如意,後日,肃王的兵就会进城。”
姜言不由大惊失色,心跳也失去了律动。她难以置信地苦笑:“这,这。。。。。。会不会太快了?”
“这是皇上的意思。”
“皇。。。。。。怎麽说他,他也是他的兄弟。。。。。。”
陈润还没有来得及说什麽,柳相宜已怒发冲冠,喊道:“大胆!!皇上就是皇上,怎能用‘他’来称呼?”
姜言没心情理会他说什麽,猛地吞了几口口水,又期待看着陈润,道:“应该不会立马就砍头吧?”
陈润的眼里一闪而过酸涩,而後稍微错开视线,道:“如意,这是皇上的意思。上官泽玉他应该早已洞察皇上的用意。至于其他的事,那都是君王一念之间,做臣子的不敢妄加论断。”
姜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麽了。她的脑子乱得像是一团麻,心里也难过起来。
柳相宜冷笑道:“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曾几何那麽嚣张的?自以为立了军功就可以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呵,九五之尊之下,没有万人之上。”
姜言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想听他说话,只要一看到他顶着如此一张俊美的脸,说着没有头脑,肤浅的话,她就後悔得恨不得甩自己几巴掌,怎麽就之前被他的这张脸给欺骗了,觉得他应该是心不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