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人,单方面喜欢,请勿传播,感谢。”
……
钟思言深深吸了一口气。
饶是v大气氛言论向来自由开放,往前推几十年,也没有堂而皇之公开出柜的例子,付惊楼是第一个。
不得不说,有点儿疯。
仅仅几分钟,这个帖子因为回复人数太多而标红,飘在了论坛最顶上。
大多都是“牛逼”“我靠”这样单纯表示震惊的评论,当然也是有开口大骂恶心的,不过因为评论增加太快而迅速被淹没。
钟思言小心翼翼看向后座的人,发现他脸色沉郁,盯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池儿,你——”
“师傅,麻烦掉个头,”下一秒,李轻池开口打断钟思言,目光又亮又沉,无数种情绪在他眼睛里翻腾,嗓子发紧,开口时声音甚至有些微不可察的哑。
“刚上高架,头不好掉的啰,你是要去哪儿……”
李轻池合上手机屏幕,决心已定,整个人便像骤然松了一口气,瘫靠在椅背上,语气很轻:
“原路返回吧师傅,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东西忘拿了。”
钟思言一脸懵逼地看着李轻池。
李轻池选择忽略钟思言的视线,倘若他回视,对方或许又会语出惊人,问他一些答不上来的问题,李轻池此刻也没心情去编造蹩脚的借口。
他就这样半眯着眼皮,偏头望着窗外飞快闪过的雪景,建筑物飞速倒退,这场大雪持续了整整一天,还没有要停的迹象。
可钟思言目光灼灼,无声胜有声,李轻池最后还是妥协,声音很低,带着自暴自弃的意味:
“我得回去,我不能让他一个人。”
汽车重返来时路,一模一样的雪他们淋了两遍,再次回到公寓楼底,李轻池只身一人下了车,他拦下钟思言:
“你就别再多跑一趟了,坐这辆车直接回宿舍吧,我把钱转给司机,今天让你白跑两趟,等过几天我——”
“说这些就客气了啊,我俩谁跟谁,”钟思言摆摆手,不甚在意,看李轻池站在雪地里,纷纷扬扬雪花落在他身上,就催他快进去,“别在这儿干淋着了,你赶紧上楼。”
他望着那抹高挑利落的身影转身小跑离开,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叫住了对方。
钟思言很认真地对李轻池说:
“池儿,不管你想做什么,放心去做,兄弟在你身后替你保驾护航呢。”
隔着雪幕,钟思言的眼镜起了雾,正正好好盖住视线,看着有点儿好笑,李轻池就弯了弯眼睛,朝钟思言抬抬下巴,又挥挥手。
他没说什么,但有的时候话不用说出口,但两个人都知道,这也是一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