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会因为李轻池一句想念便晕头转向,接到李轻池的视频会高兴,任凭对方说出格的话,做过火的事。
然后又因为李轻池说喜欢,付惊楼便如同昏君一样,淋雨冒然冲到对方家里,只是想着如果真的不是毫无希望,付惊楼希望李轻池不要有任何负担。
所以他先开口,先把一切根源尽数揽到了自己身上。
就像毫无筹码的赌徒,倾其所有,孤注一掷立下赌注——
他赌李轻池爱他。
……
李晋阳始终不说什么,罗文丽也沉默片刻,像是在消化付惊楼的话。
隔了好一会儿,罗文丽才说:“我们年纪大了,很多时候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又经历过什么,这是我很遗憾的地方,可毕竟你们的人生是要自己过的,怎么过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付惊楼安静地看着她,等待罗文丽继续说下去。
“轻池一直就喜欢黏着你,小时候一分开就闹,我以为长大了就好了,结果这小子还是一样的不争气,”罗文丽语速很慢,说到李轻池,便很轻地笑了下,“我原来还在想,这烦人精是不是喜欢你。”
她看着付惊楼欲言又止的表情,知道对方大概又要开口,把所谓的“过错”大包大揽过去。
罗文丽便微笑着抬手,制止了付惊楼:“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罗姨相信李轻池,也相信你们,我们支持你们所有的决定。毕竟我们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不要有负担,去过好自己的生活,这是那晚罗文丽最后对付惊楼说的话。
李轻池听得有点儿想哭。
他红着眼眶,亲亲热热贴到罗文丽身边,一张嘴狗腿地将罗文丽夸得天花乱坠:“罗女士你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女士。”
李晋阳握着拳头,放在嘴边不动声色轻咳两声:“这里还有个人呢,不管了?”
李轻池立刻转到另一边,和李晋阳勾肩搭背:“你同上,同上。”
李晋阳一口茶差点儿呛喉咙里:“你妈全世界最美,我同哪门子的上??”
“哎哟,你也勉强能争一下,”罗文丽在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李轻池不着调地逗两个人乐了半天,公寓里其乐融融,一派祥和。
他面上笑得眉眼弯弯,到这时,紧绷的肩胛才缓缓松下开,攥得死紧的手也慢慢松开了,手心里全是汗。
不紧张是假的,但李轻池很庆幸,他出生在一个很和睦的家庭,父母思想健全,为人开明,这很难得,但李轻池生来便拥有,不能说是不幸运。
夜深人静,李轻池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又给付惊楼拨了一通视频。
南市与巴黎时差六小时,此刻那边入夜不久,付惊楼看起来刚洗完澡,一手擦着手法,一手握着手机,走到阳台边,靠在了栏杆上:“还不睡?”
夜风清凉,付惊楼的嗓音也像是漫在风里,透着清晰的磨砂质感,很沉。
“刚回房间,礼物我收到了,大手笔啊付老板,”李轻池与李罗二人一起拆开付惊楼迟到些许的生日礼物,是一只巨型宝石座钟,只一眼便知价值不菲,不知道付惊楼从哪里买来,想来花费不少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