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在雷鸣般的掌声和热烈的气氛中圆满落幕。演员们谢幕后退回后台,台下的军官们也纷纷起身,一边意犹未尽地讨论着刚才的节目,一边准备离场。
邵明珠原本想第一时间冲去后台找刘念,分享成功的喜悦,却被眼疾手快的军长梁光涛一把拉住。
“好小子!邵明珠!你过来!”梁光涛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光,用力拍着邵明珠的肩膀,声音洪亮,引得周围不少军官侧目,“你这歌写得太好了!太他娘的好了!听得老子……听得我热血沸腾!眼泪都快下来了!”
他搂着邵明珠的肩膀,毫不吝啬地夸赞:“作词作曲!你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文武双全!这回可是在全军面前给我们x军露了大脸了!我看以后谁还敢说我们光是会打仗的粗人!咱们也能出大艺术家!好!真好!”
邵明珠被夸得不好意思,连连谦虚:“军长您过奖了……我就是……就是有感而……”
“有感而能成这样?那就是天才!”梁光涛大手一挥,打断他的谦虚,“回头必须给你记一功!等野司长问起来,我亲自给你请功!行了,快去找你的小对象吧!估计她也等着你呢!”
邵明珠这才如蒙大赦,赶紧敬礼,转身就往后台方向挤。
而此时,后台卸完妆、换好日常军装的文工团员们也开始陆续出来。刘念作为今晚最耀眼的明星之一,刚走出来,立刻就被不少人注意到了。
她还没来得及寻找邵明珠的身影,就被几个穿着军装、但一看就是警卫员身份的年轻战士围住了。他们脸上带着腼腆又急切的笑容,七嘴八舌地开口:
“刘念同志您好!我是三师一团团长的警卫员,我们团长想跟您认识一下,请问您……”
“刘念同志!我是二师师部参谋,我们师长非常欣赏您的演出,想邀请您……”
“刘念同志,您有对象了吗?我们政委想问问您的情况……”
刘念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了一跳,连连后退,脸上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赶紧解释:“谢谢各位长厚爱!但是……对不起,我已经有对象了!真的!”
然而,她的解释在这些奉命行事的警卫员听来,更像是一种害羞的推托。他们依旧围着不肯散,还在努力尝试完成长交代的任务:“刘念同志,您别误会,就是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是啊,我们长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纯粹欣赏您的才华……”
就在这时,一个胆子更大的中年军官,大概也是看演出时对刘念留下了极好的印象,见警卫员们磨磨唧唧,干脆自己笑着走了过来。
他摆摆手让警卫员们稍微散开点,自己走到刘念面前,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语气倒是比警卫员们从容不少:“刘念同志,你好。我是一师副师长王广兴。刚才你的演出非常精彩,歌声动人,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认识一下你这样的优秀文艺工作者?以后师里有活动,也好请你来指导嘛。”
刘念看着这位级别不低的长亲自过来,心里更是叫苦不迭。她只能再次硬着头皮,非常客气但坚定地拒绝:“王师长您好!非常感谢您的夸奖!但是……我真的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实在抱歉!”
这位王师长显然也没那么容易放弃,或许是对自己的条件很有信心,他笑了笑,依旧不死心:“刘念同志,有喜欢的人没关系嘛,革命同志间互相认识、交流学习也是很正常的。我只是很欣赏你,想多了解了解一下,说不定……”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虽然脸上笑着,却让刘念感到一阵不适和烦躁。对方是高级长,她不能失礼,又不能明确拒绝,一时间僵在那里,十分为难。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赵刚看在眼里。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一开始警卫员围上去,他还能理解,毕竟刘念今晚确实耀眼。但这位王师长亲自下场,还纠缠不休,这就有点过分了,甚至有点给队伍丢人!
赵刚眉头紧皱,大步流星地就走了过去。
他直接走到那位王师长和刘念中间,脸色阴沉,目光严厉地盯着那位王师长,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麻子!你在这干什么呢?!嗯?!耳朵聋了?刘念同志说了有对象,有喜欢的人!你还没完没了,不死心是不是?堂堂一师之长,像什么样子!”
王师长一看是军政委赵刚,顿时吓了一跳,刚才那点自信和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赶紧立正站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讪讪地解释道:“赵政委……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想认识一下,交流交流……”
“交流个屁!”赵刚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语气更加严厉,“我看你是思想出了问题!看见漂亮女同志就走不动道了?忘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了?强迫妇女意愿这一条你是不是忘了?!要不要我让保卫处的人来跟你交流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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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分量极重,吓得王师长冷汗都下来了,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政委您言重了!我错了!我这就走!这就走!”他哪里还敢有半点心思,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赵刚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他指着刘念,声音清晰地对着王师长,也像是在对周围所有竖着耳朵听的人宣布:
“我告诉你!也告诉某些还有小心思的人!刘念同志的对象,就是邵明珠!就是刚才唱的那《我和我的祖国》的作者!我们军部作战科的参谋!我赵刚一手带出来的兵!这回死心了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