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珠和刘念的结婚报告,以最快的度通过了双方单位的审批,并上报至野司。野司长果然兑现了“特事特办”的承诺,批复很快下达:“同意邵明珠、刘念二位同志结婚。望你们互敬互爱,共同进步,为革命事业携手奋斗。”一纸批文,为这段历经波折的感情,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也开启了一段新的旅程。
拿到批文的那一刻,刘念激动得热泪盈眶,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纸,仿佛攥着失而复得的珍宝。邵明珠虽然表现得更沉稳,但眉宇间也难掩如释重负的欣慰和对未来的期许。两人都向单位请了婚假,开始着手筹备婚礼。虽然组织提倡节俭,但必要的准备还是要有。
这些天,铃铛胡同甲壹号院一改往日的清静,变得热闹起来。福伯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菊花。他翻箱倒柜,找出以前邵家留存下来的一些好料子,张罗着要给新人做新被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啊!好啊!老爷夫人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少爷成家,下一步就是添丁进口,咱们邵家,有后了!有后了!”他看着邵明珠和刘念一起商量着置办物品的身影,觉得这院子里沉寂了多年的生气,终于又回来了。
这天下午,邵明珠和刘念刚从王府井百货大楼买回一对新的暖水瓶和几个印着大红喜字的搪瓷盆,正和福伯在院子里比划着放在哪儿合适。赵刚笑着走了进来。
“哟,忙着呢?东西置办得差不多了?”赵刚打量着院子里摆开的新物件,笑着问道。
“政委!”邵明珠和刘念连忙打招呼。福伯也笑着迎上来:“赵政委来啦!快屋里坐!正念叨您呢!”
“不坐了,说个事就走。”赵刚摆摆手,目光落在邵明珠身上,脸上带着神秘而兴奋的笑容,“明珠,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你,你可得站稳了!”
邵明珠一愣:“政委,什么好消息能让您这么高兴?”
赵刚哈哈一笑,用力拍了一下邵明珠的肩膀:“你猜谁要来参加你的婚礼,还要给你当证婚人?”
“谁?”邵明珠和刘念都好奇地看着他。
“咱们李大团长——李云龙!”赵刚大声宣布,“他伤好得差不多了,已经打了报告,专程从徐州赶来北京参加你的婚礼!带着他新婚的媳妇田雨同志一起来!”
“什么?!团长?!团长要来?!还要给我当证婚人?!”邵明珠一听,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呼吸都急促起来,激动得脸都红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政委?!团长他……他亲自来?!”
“千真万确!我刚跟他通完电话!他亲口答应的!”赵刚看着邵明珠激动得像个孩子似的,心里也十分感慨,“这小子,听说你要结婚,高兴坏了!说这杯喜酒他喝定了!”
“太好了!太好了!”邵明珠兴奋地搓着手,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突然停下,对赵刚急切地说:“政委!团长和田雨嫂子来了,您可千万别安排招待所!就住我这儿!我家房子多,空着也是空着,住家里舒服!正好,我也能带团长和嫂子在北京城好好转转,吃点地道的家常菜和小吃!比住招待所强多了!”
刘念在一旁听着,也为邵明珠高兴,她虽然没见过李云龙,但常听邵明珠提起这位传奇的老团长,知道他对邵明珠意义非凡。她连忙附和道:“对!政委,就让李团长住家里吧!福伯肯定也高兴!我们一定招待好!”
福伯也连连点头:“是啊赵政委!让李团长来家里住!当年在山西,多亏了李团长和独立团的同志们照应少爷!这份情,咱们得念着!家里宽敞,住得下!”
赵刚看着他们热情的样子,欣慰地点点头:“好!既然你们都有这个心,那当然最好!家里住着确实比外面自在。就是又要辛苦福伯张罗了。”
“不辛苦!不辛苦!高兴还来不及呢!”福伯笑得见牙不见眼。
“行,那就这么定了!等老李到了,我直接让他来这儿!”赵刚又交代了几句婚礼的安排,便告辞了。
赵刚走后,院子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邵明珠还沉浸在老团长要来的巨大喜悦中,眼神亮。刘念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心里也甜甜的,轻声说:“李团长能来,真是太好了。”
“嗯!”邵明珠点点头,情绪依旧高昂,但转向刘念时,那种极度兴奋的状态稍稍收敛了一些,语气变得温和而平稳,“刘念,团长来了,住家里,到时候还得你多帮着福伯照应一下田雨嫂子。”
“放心吧,我会的。”刘念微笑着应道。她注意到,邵明珠现在叫她“刘念”,而不是以前的“念念”。而她,也自然地称呼他“明珠”,不再像热恋时那样带着撒娇的尾音。
两人继续收拾买回来的东西,准备一起出门再去买些干货喜糖。出门时,很自然地并肩而行。邵明珠伸出手,刘念也将手递过去,但两人的手不再是以前那样十指紧紧相扣,仿佛要融为一体。现在,只是邵明珠虚握着刘念的手,掌心相对,手指轻轻搭着,一种稳妥的、带着尊重和些许距离的携手。步伐一致,方向相同,却少了那份黏腻的亲昵,多了一份历经风雨后的、相敬如宾的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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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站在门口,看着两人并肩远去的背影,虽然不再是以前那般蜜里调油的模样,但这种平静、踏实、共同为一个小家忙碌的氛围,反而让他更觉安心。他知道,少爷和少奶奶,经历了这一番波折,都长大了,懂得如何去经营一份更长久、更坚韧的感情了。这样,就好。
o年月日,清晨。北京前门火车站笼罩在薄薄的晨雾中,空气中带着北方春天特有的清冽。站台上,邵明珠和赵刚并排站着,两人都穿着崭新的军装,皮鞋擦得锃亮,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期盼。赵刚不时抬手看看腕表,邵明珠则伸长脖子,紧紧盯着铁轨延伸的方向,手心因为紧张和兴奋而微微出汗。
“快了快了,从徐州过来的快车,应该就是这个点到。”赵刚拍了拍邵明珠的肩膀,语气里也带着几分久别重逢的兴奋,“老李这家伙,伤一好就闲不住,这回可算能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