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没等王荟发难,齐正晟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使得齐项耳朵短暂地耳鸣了一下。
齐项被打地偏头,碎发遮住他晦暗不明的眼神,他刚准备再说什么,抬眼便看到二楼角落处没藏住的小脑袋。
齐祺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泪眼婆娑地注视着下面的一切,嗫嚅着又不敢说话。
齐项用眼神命令她回去,见她担心自己,只好勾唇露出安慰的微笑。
回去。他再次重复做出这个口型。
齐祺一扭脸,跑了。
咳咳。
齐正晟浊浊地咳嗽一声,似乎打完了才有些后悔,在裤缝边蹭了蹭发烫的掌心。
但他还端着长辈架子。
不像话!你也给我滚上去!
齐项从鼻腔里发出短促的嗤笑声,无所谓地挑眉微笑,不滚上去了,我先滚出去吧,你们慢慢聊?
第章
白绩闭目养神后仰躺在沙发上,脚尖无序地点踩着地。
屋里空调超低温开着,扇叶正对着白绩,吹得他胳膊冰凉。
茶几上燃灭了七八根烟,客厅里烟雾缭绕地像在庙堂,衬得白绩凌冽不耐的眉眼里多了点佛性。
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齐项迟到整整一个半小时。
白绩心底开始思考齐项英年早逝的可能性。
以往迟到还会提前发个信息,编个
半真半假的理由,不像今天,一点动静没有。
不是死了,多少说不过去的。
咳咳。
他睁开眼,直起身子,一泼水浇灭还在燃的烟蒂,又顺便关了空调。
白绩起身去开窗通风,他的耐心已经告罄了,并不准备再傻等。
窗户被推开,外面的热浪蜂拥闯进屋里,透过层叠的阴翳,他眯起眼,敏锐地捕捉到齐项一闪而过的影子。
没死啊。白绩冷哼。
他早早抱着手守在门边,等齐项能给他什么理由。
三分钟后,齐项裹挟着暑夏的燥热,叩响白绩家的门。
白绩等他敲了第三遍才慢悠悠拉开门,开门的瞬间,扑面而来的是被烤化了的烟酒味,还有被打翻了的劣质香水味,全部揉成一鼓水,把齐项浸泡了个遍,齐项被泡透了。
相较之下,房里没散干净的烟味,像空气清醒剂。
白绩喉管里没忍住泛起一阵几欲干呕的恶心。
昨天有事
齐项一脸宿醉后的憔悴,脸色稍显苍白,黑眼圈浓重,还是昨天的衣服,皱巴巴的蜷在身上,他好像没准备打理好自己,后脑勺还翘着两绺头发。
白绩的瞳孔猛缩,似乎穿过齐项的皮囊,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嫌恶的东西。
他往后推了一大步,不待齐项说完,从沙发上摸出个花露水,没头没脑地就泼向齐项。
你他妈吃错药了?齐项赶忙捂住口鼻,还是被呛到了,对门外深吸一口新鲜空气。
白绩不理齐项,头也不回地往卧室走,他眉头紧皱,满目被爽约后的不爽,和一种莫名的过激的气愤。
齐项可以迟到,甚至可以不来。
他可以不做笔记,第二天来的时候看他认真写的两张卷子大笑自己是傻逼,轻信他的人品。
他可以醉酒上工,在白绩面前打个响亮的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