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达到了,人也走了。
他不该伤心的,可鼻尖总是酸涩得厉害。
所以,在後面的路程之中,他一直都很沉默。
身边,没了事无巨细关爱着他的那个人,才知道骑马疾行有多累人。
但他不能哭,不能表现出半丝软弱来。
在之前的几年,没了他东方慕宸还不是一样挺过来了,所以往後的漫长岁月,他也一样可以。
“怎麽,後悔了?”在即将进城的时候,离景珩问了他一句。
“没有。”南宫夜说完一拍马屁,用最快的速度抵达了京城。
而晏时澈,早已被送回锦王府,实在是因为太师府人员繁杂,不太适宜他养病。
王伯在看见他们的时候,眼眶一红,泪水直接就落了下来。
“世子,南宫公子,你们可总算是回来了。”说着,不忘用袖子抹了把眼泪。
只是,他话才刚落下,身边便就掠过了一人,然後消失得无影无踪。
离景珩是一息都不愿再等,直往摘星楼而去。
“世子爷。”墨竹又惊又喜,这下公子醒来有望了。
“嗯。”离景珩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却在即将靠近床边的时候顿住了脚步,就好像在担心着什麽似的。
虽然雪影一直有传信给他,说明京城的情况,可当看见晏时澈毫无生气地躺在那之时,还是忍不住鼻尖一酸。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澈儿,为夫遵守了诺言,完好无损的回来了。”离景珩执起了他的手,放在脸上轻轻地磨蹭着。
但没有想象中的拥抱,更没有撒娇式的冲他喊夫君,而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没有半丝的反应。
离景珩心慌到了极点,“夫人,你不醒来看看为夫吗?我受伤了,很重的伤,一直都还没有好全。”
原本平静无波的脸,在听了这话之後,眉头微蹙了下,不是太明显,若不认真观察,压根就注意不了。
离景珩直接把人拥入了怀中,只是抱着他的手颤抖得厉害,“你个小骗子,不是说好了要等我回来的吗?原来你就是这麽等我的啊!
知道吗?我彻底的把北蛮给打服了,以後天下再无北蛮,我再也不会离开你身边半步。”
可晏时澈不给他半丝回应,还是南宫夜提着药箱进来,离景珩才让人躺了下来。
“南宫夜,你快看看,他究竟怎麽一回事。”
“将军稍安勿躁。”南宫夜伸手把脉,眉头轻蹙而起,然後长叹了口气,“惊吓过度,心思郁结,抗拒跟外界接触。”
应该是逼宫那天画面过于残忍,让他无法释怀。
“将军先把他的外衫脱掉,我需要给他扎针。”南宫夜把针套摆了出来,然後给晏时澈喂了颗丹药,知道他此时无法自主吞咽,所以让离景珩喂他喝了些水在口中,好帮助丹药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