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要钱,”苏晴的指甲掐进掌心,疼得钻心,“我是想要个人,在我生病时能给我倒杯水,在我难过时能听我说句话,在我加班晚归时能等我一下。这些,你都给不了我。”她捡起那张银行卡,扔回给他,“这钱你自己留着吧,给张老师买杯咖啡,感谢她帮你改课件。”
李伟的脸瞬间白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他终于意识到,苏晴不是在“闹脾气”,是真的想离开他。可他还是不明白,不就是没给她倒水吗?不就是玩了会儿游戏吗?至于要离婚吗?他觉得苏晴“不可理喻”,却忘了,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是每一根稻草。
苏晴回到卧室,关上门,把游戏声和李伟的辩解声都关在门外。她拿起手机,给林薇了条微信:“我决定离婚了,这次是认真的。”林薇秒回:“我支持你,早该这样了,你值得更好的。”苏晴看着这条消息,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不是难过,是解脱。
第四节:病床上的真相——玫瑰里的算计
冬至那天,苏晴在竞标现场突然晕倒。她抱着设计稿,刚想跟评委介绍“家的温度”的理念,眼前就一黑,设计稿散落在地,上面的图案被踩了一脚,模糊得像她的婚姻。醒来时,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林薇守在床边,眼睛通红:“你吓死我了!医生说你是过度疲劳,加上营养不良,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床头柜上放着个保温桶,林薇指了指:“李伟送来的,放下就走了,说要去给学生补课,没时间陪你。”苏晴打开保温桶,里面是小米粥,熬得半生不熟,上面飘着层油花,还有几粒没洗干净的米糠——她知道,李伟从来不会做饭,这粥肯定是他从楼下的便利店买的,连热都没热透。
她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却怎么也咽不下去。突然想起她刚怀孕时的场景——那时候她吐得天昏地暗,什么都吃不下,李伟跑遍全城给她买酸梅汤,回来时耳朵冻得通红,手都在抖,却还笑着说“终于买到了,你快尝尝”。后来孩子没保住,他抱着她哭,说“没关系,我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现在想来,那或许是他最后一次对她有耐心。
“张老师来看过你。”林薇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她,“她跟我说,李伟最近在申请高级职称,怕离婚影响评审,所以才一直拖着不跟你谈。”林薇掏出手机,点开张老师来的聊天记录:“李伟说苏晴就是闹脾气,过阵子就好了,等我评上高级教师,再跟她谈条件,看看能不能让她多让点财产”“他还说,苏晴太强势了,不如你温柔,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苏晴的手抖得厉害,保温桶差点掉在地上。原来他那天的挽留,不是舍不得她,不是舍不得这段婚姻,是怕她影响他的前途,怕离婚让他评不上高级职称。病房的窗户对着操场,有对年轻情侣正在堆雪人,男孩把女孩的手揣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像极了当年的他们。苏晴看着那对情侣,突然觉得很可笑——她曾经也拥有过这样的温暖,现在却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李伟来接她出院时,手里捧着束玫瑰,是她最喜欢的卡布奇诺。他笑得一脸讨好:“晴晴,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该忽略你,不该总玩游戏,不该……”他说了一堆“不该”,却没一句是真心的,眼睛还在瞟着手机,生怕错过家长群的消息。“我们回家好好过,好不好?我妈那边我会跟她说,不让她来打扰你,你安心忙你的竞标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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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看着他眼底的算计,突然笑了:“你的高级职称评审什么时候出结果?张老师有没有跟你说,这次评审会不会通过?”
李伟的脸瞬间白了,笑容僵在脸上,像戴了个假面具。“你……你怎么知道?”
“张老师告诉我的,”苏晴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说不出的冷,“她说你为了评职称,找她帮你改论文,还说要是评上了,就跟我离婚,跟她在一起。”她当然知道这不是真的,张老师只是觉得李伟太过分,故意帮她戳穿他的谎言,可她就是想看看,李伟被拆穿时的样子。
李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话来。苏晴接过他手里的玫瑰,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花瓣都蔫了,一看就是打折买的,她甚至能想象出他在花店跟老板讨价还价的样子。
办理离婚手续那天,天空飘着细雪,冷得刺骨。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李伟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晴晴,你再想想,女人离婚了不好再嫁,我妈也会伤心的。我们再试试,好不好?”
苏晴的手指在离婚协议上签下名字,笔尖划破了纸页,像是在划掉这段不堪的婚姻。“总比在婚姻里当空气好,”她抬起头,看着李伟,“李伟,你从来都不知道,我要的不是钱,不是房子,是一个能在我需要时,把我放在第一位的人。可惜,你永远做不到。”
走出民政局,苏晴深吸了口冷冽的空气,觉得浑身都轻松了。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林薇来的照片:李伟正站在张老师的车旁,手里拿着个礼盒,笑得像个得到糖的孩子。苏晴看着照片,突然觉得释然——原来他不是不会关心人,不是不会温柔,只是那份关心和温柔,从来不属于她。
第五节:阳台上的绿萝——暖阳里的新生
立春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爬上苏晴的新公寓。阳台的绿萝抽出了新芽,嫩绿色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光——这是她自己买的,以前李伟总说“养这玩意儿浪费水,还占地方”,现在她想养多少就养多少,再也没人管她。她把李伟送来的那束蔫玫瑰扔进垃圾桶,换上从老家带来的腊梅,清冽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客厅,像山涧的泉水,洗去了所有的阴霾。
林薇来做客时,看见苏晴在画板前忙碌,设计稿上的主题是“独处的自由”,画里是间洒满阳光的客厅,沙上放着本书和一杯咖啡,旁边的绿植长得郁郁葱葱,没有男人,没有争吵,只有安静和美好。“你真该看看李伟现在的样子,”林薇咬着苹果,笑得眼睛都眯了,“他评职称没通过,张老师也没跟他在一起,说觉得他太自私了。现在他整天在办公室唉声叹气,跟同事说‘还是苏晴好,以前她什么都帮我做’,听得人想笑。”
苏晴的画笔顿了顿,嘴角勾起抹淡淡的笑。她想起离婚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李伟坐在沙上翻旧照片,突然说“以前你笑起来真好看,现在怎么不笑了”。那时她正对着镜子涂口红,准备去参加同学聚会,闻言只是笑了笑——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就算粘起来,也会硌手,不如干脆扔掉,重新开始。
“对了,陈默下周约我看画展,”苏晴的指尖划过腊梅的花瓣,花瓣上的露珠滚下来,落在手背上,凉丝丝的,“就是上次我们在咖啡馆遇见的那个建筑师,他说我的设计很有温度,想跟我交流一下。”
林薇的眼睛亮了,差点把嘴里的苹果喷出来:“真的?那个长得又帅又温柔的建筑师?我就说他对你有意思!上次在咖啡馆,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还主动给你留了联系方式,说有项目想跟你合作。”
苏晴的脸有点红,却笑得很开心。她想起李伟曾说“搞艺术能当饭吃吗?别整天画那些没用的”,想起赵宇在她哭时喊“推塔”,突然明白:最寒酸的婚姻从来不是出轨,不是贫穷,是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却活成了孤岛;是你累得站不稳,他却觉得你在矫情;是连假装关心都觉得浪费时间;是你满心欢喜地规划未来,他却在背后算计你的离开。
画展那天,陈默站在苏晴的作品前,看得格外认真。画里是间洒满阳光的客厅,沙上的两个人正在说话,眉眼间的笑意像融化的蜜糖,温暖得让人想落泪。“这才是家该有的样子,”他转头看向苏晴,目光里的温柔像初春的风,“有阳光,有绿植,有爱的人,还有说不完的话。”
苏晴的心跳有点快,却觉得很踏实。她知道,陈默不一定就是她的“真命天子”,但至少,他懂得欣赏她的设计,懂得尊重她的梦想,懂得在她说话时,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回家的路上,苏晴给林薇了条微信:“原来好的关系,不是不吵架,不是不闹矛盾,是你皱眉时,他会先停下手里的事,问你‘怎么了’;是你加班晚归时,他会留一盏灯,热一碗汤;是你说‘我想试试’时,他会说‘我支持你’。”
车窗外的玉兰花正在绽放,粉白的花瓣在风里轻轻晃,像她此刻终于舒展的眉头。
公寓的灯光亮起来时,苏晴给腊梅换了水。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陈默来的:“你的画里有光,像你一样。下次有空,想请你吃个饭,聊聊你的设计理念,也聊聊……你。”
苏晴笑着回复:“好啊,不过我得先告诉你,我做饭很难吃,要是以后一起吃饭,可能得你下厨。”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像在弹奏一迟到了很久的歌。
阳台上的绿萝在微风里轻轻晃,腊梅的香气飘过来,苏晴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原来一个人的生活,也可以这么美好;原来离开错的人,才能遇见对的风景;原来最好的爱情,从来不是勉强和将就,是彼此成就,彼此温暖,像阳台上的绿萝,在暖阳里,慢慢生长,慢慢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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