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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洞房夜的烟圈(第1页)

第一节:红烛下的谎言——并蒂莲枕套里的暗战

秋分的月光像融化的银,淌过婚房糊着喜字的窗棂,把红烛的火苗映得忽明忽暗。林溪攥着绣满并蒂莲的枕套,指腹在凸起的丝线纹路里反复摩挲,布料都被捏得潮——这枕套是她妈亲手绣的,缝的时候反复叮嘱“洞房夜要端着点,男人就吃‘纯良’这套”。床头柜上的红布包鼓鼓囊囊,里面是她托表姐在妇幼保健院开的“处女膜修复证明”,油墨味混着劣质香水味,呛得她鼻子痒。

陈默的呼吸带着白酒的辛辣,在她耳边轻得像羽毛:“溪溪,我……我有点紧张。”他的手搭在林溪腰上,指尖冰凉,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林溪心里“咯噔”一下——闺蜜上周还跟她说“处男的手都是热的,紧张也只会出汗,不会这么冰”,但她还是配合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我也是,看电影里……好像都挺疼的。”

这话半真半假。她没跟电影里那样“第一次”,但确实怕——怕修复的伤口裂开,更怕陈默现她的谎言。三天前她在镜子前练习羞涩的表情,表姐敲着梳妆台叹气:“现在的男人精着呢,嘴上说‘不在乎是不是处’,心里都竖着根刺,你这证明就是护身符,别让他看见,也别露馅。”

陈默的手刚碰到她领口的盘扣,突然像被烫到般缩了回去,动作快得像触电。“我、我去趟洗手间。”他的背影在红烛下晃得有些狼狈,衬衫下摆都没扎好,露出半截腰腹——林溪瞥见他腰上有道浅疤,不是她想象中“处男该有的光滑”,心又沉了沉。

洗手间传来打火机“咔嗒”一声脆响,接着是烟草燃烧的轻响,黄鹤楼的焦香飘过来,林溪的指尖掐进掌心。闺蜜的话又在耳边冒出来:“你记着,男的要是真第一次,洞房夜只会手足无措,绝不会中途跑去抽烟——那是在掩饰紧张,或者……根本不是第一次。”她想起上周收拾陈默衣柜时,在西装内袋里摸出个皱巴巴的避孕套包装盒,生产日期是两年前,品牌还是她前男友当年常买的那款,当时她骗自己“可能是帮朋友买的”,现在看来,那谎言像纸糊的灯笼,一戳就破。

陈默回来时,指尖还沾着烟灰,裤脚沾了点洗手间的水渍。他试图拥抱林溪,胳膊僵硬得像提线木偶,连手该放哪儿都不知道:“以前看电影里……好像不是这样,我怕弄疼你。”林溪配合地闭上眼睛,睫毛却控制不住地颤抖——她能感觉到他的动作带着刻意的“生疏”,可那生疏里藏着熟练,比如他会自然地避开她的头,比如他的手会准确找到她的腰际,这些都不是“第一次”该有的反应。

折腾到后半夜,红烛燃得只剩半截,蜡油淌在烛台上,像摊凝固的血。陈默翻身坐起来,摸出烟盒抽出根黄鹤楼,打火机的蓝光映亮他疲惫的脸,眼下的青黑比结婚当天还重。“你们男的咋完事儿都爱抽烟?”林溪的声音突然在黑暗里响起,轻得像根针,却精准戳破了满室假装的暧昧。

陈默的烟“啪”地掉在床单上,火星烫出个黑窟窿,他慌忙用手去拍,嘴里念叨着“不小心……”,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舌头——“完事儿”两个字,暴露了他根本不是第一次。空气瞬间凝固,只有窗外的秋虫还在不知趣地叫,叽叽喳喳的,衬得屋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像擂鼓般敲打着两人各自的谎言外壳。

林溪突然笑了,伸手抚过陈默耳后——那里有颗芝麻大的黑痣,她曾在前男友的毕业照里见过同款,当时还调侃“这痣长得像颗小煤球”。“我以前的男友也这样,”她的指甲轻轻掐了下那颗痣,力道不大,却足够让陈默浑身一僵,“他说抽烟能压惊,尤其是……第一次跟我在一起的时候。”

陈默的脸瞬间惨白,比床头柜上的修复证明还白。他望着林溪坦荡的眼神,突然明白这场“第一次”的戏,对方演得比他更投入、更逼真。床头柜的抽屉里,他藏的那半盒避孕套硌得慌——是三年前和前女友同居时剩下的,搬家时忘了扔,结婚前想丢,又怕被林溪问起“为什么有这东西”,现在看来,那点小心思像个笑话。

第二节:衣柜里的秘密——西装衬里的电影票

重阳节的菜市场比平时热闹,王婶的骂声却盖过了所有讨价还价的喧嚣,像颗炸雷在人群里响。她手里的芹菜被攥得变了形,叶子都蔫了,唾沫星子溅在鱼摊的冰面上,冻出一个个小坑:“那个狐狸精!婚前说自己是黄花大闺女,结果我儿子洞房夜在床头柜摸出半盒计生用品!现在的年轻人,嘴里没半句实话,都是骗婚的!”

林溪拎着排骨匆匆走过,王婶的话像小石子投进水里,在她心里激起圈圈涟漪。上周她帮陈默整理衣柜,想把他的西装熨平整,手指伸进西装衬里时,摸到张硬邦邦的东西——是张揉皱的电影票根,《前任:再见前任》,上映时间是两年前的情人节,座位号是最后一排的情侣座,影院地址还在陈默“出差去过”的三亚。当时她把票根塞回衬里,骗自己“可能是和哥们去看的”,可情侣座的位置,怎么看都不像“哥们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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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呢?魂都飞了。”陈默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顶,身上的须后水味道很陌生——不是她上周在屈臣氏买的古龙水,而是更贵的木质香调,林溪突然想起闺蜜说的“男人突然换香水,多半是心里有鬼,要么是有新欢,要么是在怀念旧爱”。

“没什么,在想晚上做什么菜。”林溪把排骨放进冰箱,指尖碰到冰凉的内壁,才稍微冷静下来。陈默最近总说“加班”,回来时身上总带着不同的味道,有时是咖啡香,有时是香水味,以前她信,现在却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像王婶儿子那样,在外面藏了人?

晚上陈默又说“加班”,林溪翻出他淘汰的旧手机,放在枕头下——她早就好奇这手机里有什么,只是没敢碰。试着输入自己的生日,屏幕“咔嗒”一声亮了,林溪的心跳瞬间加。壁纸是片蓝色的海,她认得那是三亚的亚龙湾,去年陈默说“和哥们去出差”,回来带的特产是椰子糖,现在看来,那趟“出差”根本是谎言。

相册里有个加密文件夹,林溪深吸一口气,输入自己的生日——果然开了。里面全是陈默和个穿白裙的女生的合影:在亚龙湾的沙滩上牵手,在电影院里比心,在出租屋里一起做饭,女生笑得眉眼弯弯,陈默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比他们结婚证上的表情还甜。最让林溪手脚冰凉的是最后一张:女生戴着枚银戒指,款式和陈默现在戴的一模一样,他曾说那是“他妈求的平安绳,戴了三年不能摘”。

凌晨一点,陈默回来时,看见林溪坐在沙上,面前摆着那些打印出来的照片,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照片上,像层薄霜。他的公文包“哐当”掉在地上,里面的避孕套包装滚出来,蓝色的铝箔纸在月光下闪着冷光——那是他下午特意买的,想假装“第一次没经验,提前准备的”,结果还没来得及藏,就被抓了现行。

“她是我前女友,叫小雅。”陈默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手指绞着衬衫下摆,“我们谈了三年,差点就结婚了,后来因为我妈不同意,才分的。”林溪没说话,只是指着照片里女生手腕上的红绳——和陈默现在戴的红绳一模一样,连编织的纹路都没差。

“你呢?”陈默突然反问,目光落在她梳妆台的护肤品上,“你说自己皮肤过敏,只用甘油,可这瓶兰蔻小黑瓶,不便宜吧?”他走近一步,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上周你帮我按摩肩颈,手法熟练得不像新手,倒像……经常给人按?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给别的男人按摩?”

“像经常给人按?”林溪打断他,突然解开睡衣领口,露出锁骨处淡淡的吻痕——是上周同学聚会,喝多了被前男友强吻的,她一直用遮瑕膏盖着,没敢说。“这个你要解释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你结婚前说‘不在乎我的过去’,为什么还要演‘第一次’的戏?为什么还要查我的护肤品?”

陈默的拳头攥得白,指节都泛了青。他想起结婚前,母亲拉着他的手说:“找媳妇就得找干净的,处女心才纯,不然以后街坊邻居笑话,你抬不起头。”而林溪的父母也反复叮嘱他“溪溪是个单纯姑娘,你要好好对她”,现在看来,两家父母都在撒谎,他们也在跟着演。

衣柜的门虚掩着,里面挂着的婚纱在风里轻轻晃,白色的裙摆扫过陈默的西装,像个巨大的讽刺——他们穿着象征“纯洁”的婚纱西装,心里却藏着各自的旧爱和谎言。

第三节:婚检单的裂痕——三亚预订单的秘密

霜降那天,林溪以“复查身体”为由,去了妇幼保健院找表姐。表姐拿着她的婚检报告,眉头拧成疙瘩,钢笔尖在“处女膜修复术后恢复不良”那行字上划了圈:“你这手术才做了半个月,咋还提前同房了?医生不是跟你说要等一个月吗?”走廊里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林溪的脸涨得通红,像被人当众剥了衣服:“我……我没忍住。”

“没忍住?我看是演不下去了吧。”表姐突然笑了,把报告推给她,“上周有个男的,洞房夜躲在洗手间查‘第一次怎么装像点’,被他媳妇抓个正着,现在两人在闹离婚呢。”她压低声音,凑近林溪耳边,“你家陈默的婚检报告我也看了,前列腺有点炎症,不是处男的典型症状——一般处男不会有这问题,多半是以前性生活频繁导致的。”

林溪的手指在报告上戳出个小洞,纸纤维都露出来了。她想起陈默昨晚说梦话,迷迷糊糊喊的是“小雅”,不是“溪溪”,当时她推醒他,他说“梦见客户了”,现在看来,那根本是在骗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陈默来的微信:“晚上我妈要来吃饭,记得做她爱吃的红烧肉,别做太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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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母亲是退休语文教师,总把“贞洁”“本分”挂在嘴边,第一次见林溪就问“平时跟男生来往多不多”“有没有谈过恋爱”,林溪当时撒谎说“只谈过一次,没怎么接触”,现在想起那场景,只觉得讽刺。

饭桌上,陈母夹起块排骨放进林溪碗里,眼神却像扫描仪,扫过她的领口、手腕,带着审视的意味:“溪溪啊,以后要好好伺候陈默,女人家最重要的是本分,守住本分,家庭才能和睦。”她顿了顿,又说,“你们婚检报告我看了,都健康,以后早点要个孩子,我好帮你们带。”

陈默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咖啡都洒在了衬衫上,慌忙用纸巾擦:“妈,您别说这个了,我们下周去度蜜月,去三亚,您不是一直想去吗?回来给您带椰子粉。”林溪的筷子顿在半空——那张电影票根上的影院,就在三亚的亚龙湾,他选这个地方度蜜月,到底是想带她玩,还是想怀念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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