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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芋泥波波的分手事务所（第1页）

第一节：奶茶店的分手宣言

林溪的帆布鞋在人行道上碾出半圈灰，鞋尖沾着片刚掉的梧桐叶，像枚不服气的小旗子。陈阳庆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耷拉在地上，活像条闹脾气却舍不得跑远的狗。三分钟前，出租屋玄关的争吵还在耳边炸响——林溪指着晾衣绳上皱成咸菜干的衬衫吼：“说了一百遍别用热水洗！你看这领口，比你打游戏时的操作还乱，跟你老板的地中海型有得一拼！”陈阳庆把游戏手柄往沙上一摔，塑料壳撞得抱枕弹起来：“那你昨晚煮螺蛳粉，把我新买的机械键盘熏得像刚挖过化粪池！我今早敲‘闪现’键，都以为在扒野菜！”

“分手！必须分！”林溪的马尾辫甩得像小鞭子，抓起帆布包就往楼下冲，鞋带散开拖在地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痕，活像她此刻乱成一团的气。

陈阳庆趿着拖鞋在后面追，塑料底在水泥地上蹭出“刺啦刺啦”的响，比游戏里的“防御失效”提示音还刺耳：“分就分！谁不分谁是狗！”裤兜里的手机震得烫，游戏群里兄弟正催：“阳庆哥，晋级赛三缺一！再不来水晶都要炸了！”他却狠狠按灭屏幕，脚步没慢半分——林溪的包拉链没拉，上周他攒了半个月工资买的口红正从缝里探头，那是她念叨了三个月的“芋泥波波色”，此刻在夕阳下亮闪闪的，像在嘲笑他嘴硬心软。

街角“甜啦啦”的焦糖香飘过来时，林溪的脚步突然顿住。玻璃门上“芋泥波波买一送一”的海报红得刺眼，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喊：“我要喝芋泥波波！”把“分手”两个字咽回肚子里，手指在玻璃上划来划去：“大杯，加双倍芋泥，少糖！甜得腻的我不喝，跟你哄我的时候一样假！”

陈阳庆的钱包在手里捏得变了形，上周请兄弟上网吧的钱还没还清，此刻却梗着脖子冲柜台喊：“两杯！她那杯加双倍芋泥，我这杯加三倍波波！波波要q弹的，像她吵架时跳脚的样子！”他偷偷把游戏群设成免打扰，屏幕上还留着昨晚的搜索记录：“女朋友生气了喝什么奶茶能哄好”，置顶答案写着“芋泥波波——她上次说像在吃云朵，其实是在说你像笨蛋”。

取餐台的小姐姐递奶茶时，突然憋笑：“你们上周不也这样？吵着架进来，男生把自己杯里的芋泥全挖给女生，还嘴硬说‘就当喂猪了’，结果被女生拧着耳朵拽出去的！”林溪的脸“唰”地红成番茄，吸管戳进杯盖的瞬间，瞥见陈阳庆正偷偷把自己杯里的芋泥往她杯里倒——动作笨得像偷米的松鼠，手指被热奶茶烫得龇牙咧嘴，却还不忘把最大块的芋泥往她杯里塞。

“看在奶茶的份上，这次先不分了。”林溪吸了一大口，芋泥的绵密裹着波波的弹牙在舌尖化开，突然觉得刚才的气像被奶茶泡软的，没了棱角。

陈阳庆却急了，把奶茶往桌上一墩，杯底磕得“咚”一声：“不行！这手必须分！不然我这杯奶茶喝得太亏了！我刚跟老板说‘这是最后一杯给前女友买的’，现在不分，我面子往哪搁？”手指在杯壁上划来划去，那里贴着张皱巴巴的便利贴——是林溪昨天写的“吵架公约”，第一条被奶茶渍晕得只剩“不许说分手”，字迹歪歪扭扭的，像她此刻撇着的嘴，其实藏着没忍住的笑。

第二节：冷气里的流程

分手事务所的玻璃门推开时，消毒水味混着空调风灌了满脸，林溪打了个哆嗦，突然拽住陈阳庆的袖子：“这儿冷气太足了，我芋泥波波还没消化呢！分了冻出胃病怎么办？到时候你得给我付医药费，比买十杯奶茶还贵，不划算！”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把脸往他胳膊上贴——那里有她上周咬的牙印，现在淡得像快谢的花，其实是她偷偷涂了药膏，怕他抬键盘时疼。

陈阳庆的喉结滚了滚，把外套脱下来往她身上披。衣服上还沾着中午吃的螺蛳粉味——那是他特意陪她吃的，明明吃不得辣，却硬说“比公司楼下的香，就是有点费纸巾”，其实是辣得直冒汗，想逗她笑。“那……先把流程走一半？”声音透着心虚，眼睛却瞟着墙上的“分手流程表”：第一条“双方陈述分手理由”，第二条“财产分割”，第三条被他用手机偷偷拍了照，写着“冷静期天，建议每天喝一杯奶茶，男生买单”。

穿西装的调解员老周正对着电脑敲字，桌上的绿萝蔫头耷脑的，叶片上别着张便利贴：“第o对吵架情侣，今日和好率，剩下是怕他们吵到隔壁奶茶店生意”。推过来的登记表上，“分手理由”一栏画着个奶茶杯，旁边列着选项：“奶茶不合口味游戏打得太菜螺蛳粉太臭男朋友像个憨憨”。

“姓名？”老周的钢笔在纸上划着，镜片后的眼睛笑成月牙，“恋爱时长？我猜是年个月零天——上次你俩在隔壁买奶茶，男生说‘再熬两个月，就能骗她结婚了’，结果被女生拧着胳膊喊‘谁要跟你结婚’，声音大得我在这儿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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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的笔在“分手理由”上戳得咚咚响，突然抬头吼：“他说我煮的螺蛳粉比他老板还凶！他老板明明是个秃头大叔，我哪有那么凶？我顶多是个暴躁小辣椒！”没说的是，昨天陈阳庆加班到半夜，她特意煮了螺蛳粉等他，汤里加了他最爱的酸笋，结果他进门打了个喷嚏，说“像被老板骂了一样提神”——其实是累得直不起腰，想逗她笑，反倒被她追着打了三条街。

陈阳庆的拳头在桌上捶得更响：“你上周把我晋级赛喊断网！就因为你说看见蟑螂了，结果那‘蟑螂’是我刚买的高达模型！你还说‘这玩意儿比你还丑’，我跟你说，那模型比你乖多了，从不抢我奶茶喝！”桌下的手却偷偷勾林溪的手指，摸到她指甲上的芋泥色指甲油——突然想起她昨天涂的时候说“等你晋级成功，就涂这个颜色庆祝”，结果他今天又掉段了，此刻心虚得不敢抬头。

老周突然按下遥控器，墙上的投影亮了。画面里的大爷举着韭菜盒子，假牙在晨光里闪：“结婚五十年，她天天嫌我吃蒜口臭！当年追她时，她却说这是男人味！现在倒好，我吃口蒜，她能把我赶到阳台睡，说‘跟你睡不如跟韭菜盒子睡’！”大妈抢过韭菜盒子往他嘴里塞：“你还说我广场舞踩你脚！当年在溜冰场，你把我摔进护栏，现在还留着疤呢！你说那是爱的印记，我看是你笨的证明！”

投影里的老两口吵着吵着，突然抱在一起抢韭菜盒子，油汁溅了大爷一脸，大妈笑得像个孩子。林溪的吸管在奶茶杯里搅出漩涡，突然现鞋跟卡进了陈阳庆的鞋带里——是他刚才偷偷系的，说“这样你就跑不掉了，省得我追”，结果自己差点被绊倒，此刻正踮着脚不敢动，怕她现后又笑他“笨”。

第三节：书架后的清单

老周的书架第三层摆着排《恋爱急救手册》，书脊上贴满了便利贴，最显眼的那张写着：“第页：芋泥波波哄好法，适用于所有因鸡毛蒜皮吵架的情侣，尤其是男生像个憨憨的”。林溪踮着脚去够，陈阳庆突然把她举起来，下巴磕在她头顶：“够着没？我上周就把这本书借回家了，第页夹着你爱吃的奶片，结果被我家猫啃了半片——那猫现在见了我都绕道走，估计是觉得奶片没你做的黑暗料理难吃。”

“骗子！”林溪把书拍在他头上，书页散开，掉出张皱巴巴的奶茶杯垫。上面用铅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分手预警清单：她喊分手时，先买奶茶；她摔门时，把她的钥匙藏起来，不然她会半夜回来偷我零食；她骂我游戏id像村口二哈时，其实是想让我陪她看剧；她……”后面的字被奶茶渍糊成一团，隐约能看见“芋泥”两个字，像他没说完的情话，藏在杯垫的褶皱里。

陈阳庆的耳朵红得像煮熟的虾，抢过杯垫往兜里塞：“你上次在奶茶店列的，我怕忘了，就抄杯垫上了。”手机突然震动，是游戏队友来的截图——他的游戏id被改成了“溪溪的芋泥波波”，下面的备注写着“再骂我id，就喝光你的奶茶，让你哭鼻子”。

林溪突然笑出声，眼泪却掉在《恋爱急救手册》上，晕开了“第o页：越吵越爱的情侣，都懂这三句话”。她指着其中一句念：“‘我骂你是因为在乎你’，你看！书上都这么说！”陈阳庆的手指在另一句上划着：“‘愿意跟你吵架的人，才是不想离开你的人’——这页我折角了！虽然上次折错了，折成了‘如何优雅地跟女朋友道歉’，结果被你笑了半天，说我‘道歉都要照书念，比小学生还笨’。”

老周端来两杯温水，突然说：“刚才那对老夫妻，年轻时比你们吵得凶。大爷把大妈的缝纫机砸了，大妈把大爷的酒壶摔了，结果第二天大爷去买了台新缝纫机，还说‘这台比之前的好，能让你缝更多骂我的话’；大妈去打了壶新酒，说‘这酒比之前的烈，能让你胆子大点，别总被我骂哭’。”他的目光落在林溪怀里的书上，“吵架就像煮奶茶，芋泥得搅一搅才细腻，波波得煮一煮才q弹——不吵怎么知道对方的口味？就像你知道他不爱吃香菜，他知道你奶茶要少糖，这都是吵出来的学问。”

林溪的吸管在空奶茶杯里吸得“滋滋”响，突然现杯底还剩块芋泥，像只蜷缩的小猫。她用吸管把芋泥推到陈阳庆面前：“给你吃，算赔你晋级赛被打断的精神损失费。不过你得说‘谢谢女王陛下赏赐’，不然不给你吃。”陈阳庆的嘴凑过来时，她突然把吸管往他鼻子上一戳，两人笑作一团，撞翻了老周的绿萝——泥土溅在“分手登记表”上，像朵突然绽放的花。老周在旁边叹气：“这是这个月被你们撞翻的第三盆绿萝了，下次来记得带盆新的，不然用奶茶抵债，要加双倍芋泥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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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豆沙包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