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不信,为了家里过年还没吃完的腊肉、腊肠,硬是偷偷回家。石头砸下来,屋子塌了,他也被埋在下面。”
“村里人一起救,才将人从里面挖出来。现在腿…眼看着是不行了,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
如果不是杨云湘和周雪问还站在她身边,估计齐婶要直接跪下。
情况紧急,陈茵也顾不了那么多,给了其他人一个眼神,拉着齐婶带路。
很快,她们就在一处临时搭建的小棚子里,发现了齐婶男人的身影。
患者整个人面色通红,口中无意识的呓语,被死死地绑在由几块木板和石头搭建而成的床上。
齐婶注意到医生的动作,连忙解释道:
“他实在是太痛了,就算是昏迷,也忍不住朝腿伸手,我只能叫人帮忙把他绑起来。”
这种临时做法,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
陈茵点点头,将目光转向患者受伤的右腿上。
及时现在伤口的血色隐隐止住,但依稀可以从伤口暗红色的面积,以及断裂的裤腿看出,患者伤到的部位有多严重。
显然村民们为了辅助止血,已经用粗浅的知识和手法,将采来的小蓟碾碎止血。
庆幸的是时间不长,不然陈茵也无法保证患者的小腿是否能够留下来。
而且需要截肢的话,现场显然没有条件,她们也无法做这种大手术。
思索片刻,陈茵叫家属先离开,迅速对接下来的急救做出安排。
“周大夫,你来止血。”
“齐大夫,你辅助麻痹。”
“杨护士,你将我们带来的急救药品取出来。”
……
与此同时,陈茵拿出自制的麻沸散,放在一旁。
陆陆续续一些看起来似乎与中医格格不入的器械,整齐划一地摆放在一旁的桌上。
简陋的空间,满是细菌的简易手术室就此形成。
陈茵先对患者进行检查,发现伤者身体的温度实在是太高。
如果再没有什么消炎和去除腐烂伤口的手段,患者别说保住小腿,恐怕小命不保。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手段。
感知到陈茵身上蔓延开来的压力,其他人手里的动作都不自觉放轻,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在正式进行手术之前,陈茵还将带来的责任书和同意书递给家属。
“我们是私人医馆组建的小队,现在开展救治,是一种极其冒险的行动,对我们医护人员的风险很大。所以这里有些东西,需要你先签字,签字之后,我们再开始。”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齐婶有些不知所措。
不只是她,就连齐闻仲他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在此之前,重来没有见过类似的东西,也没有见过陈茵脸上的表情如此严肃。
只有在大医院工作过几年的周雪问,如释重负地从胸口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