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件事,士兵异常发烧真的只是伤口引起的吗?有没有可能是北狄人在兵器上做了手脚?如果真的能造成瘟疫他们也很难幸免,他们不怕吗?”
其馀人都没有说话,他们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一直找不到原因,只能暂定是伤口引起的高热。
丁大夫开口:“确实蹊跷,只是没找到原因,若是能抓到北狄的巫医问问清楚,说不定会有头绪。”
李梦令头疼,连丁大夫都说没有头绪,这事怕是难办了!况且,北狄的巫医哪里那麽好找?就算找到了,他说的话谁敢信?
第二日,军医们拿着他们商量出的方案去找狄云,狄云盯着纸上数量庞大的药材单子,眼睛都大了一圈儿。
“你们这是准备把西北的药材铺子都买光吗?买光了怕是也不够这个数吧?”
下面的人不敢吭声,狄云笑了两声,听不出同意还是不同意。外面传来士兵通报说是,新一批的药材送来了!
狄云指了指外面说:“就现在的药材用量我都快负担不起了!”
然後又对着外面喊:“来就来了,让人清点接受一下,找我替你干活吗?”
“来人说是李梦令将军的,爷爷。”那人顿了顿,可能也觉得这话像是在骂人,李梦令听着眼角也跟着抽了抽,外面的人接着说:“想见李将军和狄将军。”
狄云看了一眼李梦令,乐了:“行,请他老人家进来吧!”
邱远志带着常春山进来,象征性地朝狄云拱了拱手说,拜见狄大将军,常春山更是敷衍。
李梦令看见是他们两个,赶紧凑过去说:“邱爷爷,常爷爷你们怎麽来了?”
“丫头,我看你们最近采购的药材像是治疗发热的,我们担心这边是不是有什麽事儿,便趁着这次送药过来了。”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能猜到似是情理之中,但他们直接过来说这件事却是意料之外。李梦令注意到衆人神色异常,便介绍:“这位邱爷爷是西北最大的药材商邱远志,是我外祖父的多年好友,信得过的。另外这位是唱常春山常爷爷,是位游医。啊,对了,常爷爷以前是不是在北狄行走多年。”
说着说着李梦令便想起来了,怎麽把常春山给忘记了!又对丁大夫说:“您说找北狄巫医,这,这不就有眉目了?当时我在晋州城中了来自北狄的毒药,就是常爷爷给治好的。”
“久仰二位大名,请上座。”狄云回过神来,赶紧请人坐下说话,又对身边的军医们说:“几位先跟两位老先生说说军中情况,看能否商量出来解决之策。”
狄云留下几位商量,自己却出门了。一边吩咐人去京城找锦衣卫核实常春山的身份,一边派人去宋邺那里送信。
另一边很快得出几个防疫方案递给狄云,狄云看了一眼问道:“几位觉得哪个方案最优?”
“自然是第一个,将药材集中用在伤兵身上,并将伤兵与其他士兵隔开,营帐除了日日通风熏艾烟之外,还要在营帐周围都撒上草木灰。至于伤兵异常发热,要请常大哥去看看才能有结论,我们怀疑是北狄人在兵器上做了手脚。”邱远志开口向他解释。
“有劳了!”狄云冲着两人深深拜了拜。
常春山在军营里面找了几个伤兵查看伤口,又给不同的士兵把脉诊断,发现他们的症状不一,伤口状态也有差别。
“怎麽样?老哥哥?”邱远志在一旁开口问。
“看样子不是一种毒药,而且每个人症状也不一样。”说着又查看了眼身边伤兵溃烂的伤口说:“你看这个,像是白头翁这类毒草的汁液涂抹在伤口上,导致皮肤灼伤丶溃烂丶感染。”
邱致远接过那人的胳膊瞧了瞧,点头说:“嗯,草原上太多这样的毒草了。想也是,北狄没有大啓成品药物那麽丰富,大多还是用原始的草药医病救人,同样的成品毒药也比较少。这样一个伤口就能溃烂成这样,想来他们是用了浓缩的毒草汁液。”
“说的不错。还有这个,感染这麽严重,我看更像是沾了牛羊马的新鲜粪便引起的感染。”
“啊?那,我?”被选中的士兵脸上颜色变了又变。
“放心,现在还死不了,好好吃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