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能摘,还要等新郎来掀盖头丶喝合卺酒!”小丫头提醒道。
李梦令叹了口气,算了都忍了一天了!
没过一会儿,明心过来传话,说前院宾客太多,让李梦令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李梦令看看身边的小丫头说:“我先歇会儿,等他来了我再盖上,应该不算坏了规矩吧?”
“这?”两个小丫头相视看了看,有些拿不准。
“就这样,快给我拿点吃的,饿死了!”说着开始自己拆头冠。
刚吃一半,江殊晔就回来了!李梦令咬着嘴里的点心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扔下糕点,自己盖上盖头。
江殊晔轻笑一声,走过去!
“你们都下去吧!”
“是!”
李梦令嘴里还在嚼吧嚼吧,使劲儿往下咽。江殊晔感觉到不对劲,赶紧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没有掀开盖头,李梦令就着他手里的茶杯将点心顺了下去。
“你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李梦令问他,明心刚还说江殊晔忙着应酬,回不来呢!
“林砚既然来了,当然就不能闲着。”江殊晔将林砚留在那替他招呼起来,反正武将眼里江殊晔这种读书人不胜酒力也是正常。
“哦!”
“梦儿,我今日真高兴!”江殊晔已经把盖头掀开,光线映到李梦令脸上,也让她终于看清了江殊晔的脸。
一身红衣穿在他身上,竟然这麽好看!比他平日里穿的月白丶淡青都要好看!比他穿紫色的官服也好看,比他在晋州穿珠光宝气的锦服更要好看!
李梦令愣了神,没注意到江殊晔灼灼的目光。
“梦儿?”
“嗯?”
“新娘子好美!”江殊晔收住了脱口而出的诗句,换成了更直白的话。
李梦令愣了一下,皱眉问:“你不觉得脸上的胭脂太红了吗?”
她从来没涂过这麽厚的胭脂,江贵妃和小羽说新娘子就是要这麽红才好看!她才忍住擦了重来的冲动。
“没有,很好看!你好看,浓妆还是淡妆都好看!”江殊晔诚恳回答。
李梦令被他说得脸更红了,还没来得及说什麽江殊晔就将合卺酒端到她眼前:“喝了这杯合卺酒,我们就是夫妻了!”
江殊晔看着她,神色不明,带着李梦令从没见过的情绪。
李梦令接过,与他一同饮下。
江殊晔放下酒器,坐在她旁边,喉咙有些发紧,缓了片刻说:“现在还剩下最後一件事。”
“嗯?还有吗?”李梦令回忆了下,大婚所有的流程应该都走完了,还有什麽?
只见江殊晔转头看她,比刚刚更灼热的目光,轻声对她说:“洞房。”
李梦令感觉此刻已经不能用脸热形容自己了!她浑身都有些热,回想起成亲前江贵妃交代的许多事,越想越不敢直视江殊晔。
“我,我摘掉头冠,先摘头冠。”李梦令慌乱地摸索着头上的簪子,被江殊晔握住手。
“我帮你拆。”
他一下一下摘掉固定头冠的簪子,然後轻轻将头冠从发顶取下来,然後取下最後一个固定她发髻的簪子,如墨般的长发披散下来。
李梦令盯着他的脸,凑得那样近,喉结偶尔滚动,就在她眼前。
江殊晔放好发冠和簪子後,坐回她身边,然後将脸慢慢凑近。
“等,等一下!”李梦令按住他的脸,有些紧张。
但这次江殊晔没有像往常一样听话,直接将人抱起放在怀里,问:“夫人有何吩咐?”
“轻一点。”李梦令声音很小。那书上说第一次会痛,可她明明不是矫情的人,却不知为何这麽紧张。
江殊晔轻笑一声,说了句好,就将唇挨了上来,缱绻缠绵,馀韵悠长。
大红色的婚服散落在拔步床的边上。
脚踏上是红色的腰带和男子的发冠。
红帐中人影浮动,帐内是气息交叠的声音。
初始有些难捱,後来只觉畅快!
他会在她哭泣时温柔,也会在她喘息时变得凶猛,李梦令在今夜见识了另一个江殊晔。
春风摇曳花枝动,玉露琼浆落草青。绵绵细雨柔情意,虫鸣鸟啼诉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