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后,陈羽涅气息平稳的说道:“接下来另一个动作,正压腿!”
沈瑜笑不出来了,但红绡在旁边,她不好意思喊停。
跟着陈羽涅伸出一条腿,脚尖朝上,手捏着脚俯身压下去。
再然后是侧压腿,跪步压胯,弓步压胯,扑步压胯……
这一轮下来,沈瑜的丸子头都炸毛了。
她红着脸,气喘吁吁的说:“等等…羽涅,我想学的是武器!刀或剑都行”
陈羽涅微微皱起了眉:“学武器?可以啊,等你学会了基本功,你想学什么武器,我都可以教你的”
“不…不是,我直接学武器不行吗?”
陈羽涅松缓了眉头,微笑着说:“不可以的!平地不能起高楼,你没有基本功,就算学了剑招,三两下就会被人夺了武器,反用来杀害你!”
沈瑜看到她脸上没藏住的嫌弃,心里苦。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练下去,要是没看到红绡幸灾乐祸的表情就好了。
“锦羡,这是个好地方,你这一身武艺都是这里学的吧?”
华服男子手持折扇,打量这里。
崔昀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后:“三殿下抬举了,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但臣不经常来这儿。”
“武艺谈不上,我崔家子弟从小就有师傅教拳脚,无非是锻炼身体罢了。毕竟要读书科考,没个好身体怎么行。”
三皇子笑道:“锦羡年轻有为,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崔昀野温和道:“前途不敢当,苟利国家生死以,不因祸福避趋之,这是在下入朝为官的初衷”
三皇子听他这样说,笑了笑,“锦羡高风亮节,不忘初心,正是我所钦佩的。这样的朝臣可不多了,多是些汲汲营营的蠹虫”
这话说的过激了,崔昀野淡笑着喝茶。
这个三皇子在他下朝的必经之路偶遇他,他出于礼貌邀请他来这武馆,想着人少,不容易引人注意。
看他说这种话,怕是有事儿要谈。
三皇子折扇点了点下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听说南山那块地,杜谦佑一直想要。”
崔昀野语气淡淡的:“这事儿,臣也略有耳闻,杜谦佑的十大营京都校场,上次涨水被冲垮了,所以干脆想另寻个地方。”
三皇子惊讶道:“京都校场都是大半年前的事了,工部不管吗?”
崔昀野摇头:“工部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前段时间梧州水患严重,户部刚拨了六十万两赈灾银,户部现在一问,就是国库空虚,拨不出银子了。”
“所以校场一直毁在那儿,没有修缮。”
三皇子看着他,眼里闪过一抹探究:“先前驸马还在的时候,王家可没这么难说话。如今驸马没了,公主也要远嫁,王家这是要糟践杜家啊!”
崔昀野脸上笑容不变,只是低头刮着茶盖不搭话,他不能议论皇家公主。
看着崔昀野一副文人君子不论他人长短的样子,三皇子也不生气,继续问道:“那这次工部会给杜谦佑批那块地么?”
崔昀野收敛了笑容,似沉思了一会儿才道:“这臣就不知道了,就算工部同意,此事也得提交内阁。王辅会如何决断,臣也无从得知。”
崔昀野油盐不进,三皇子未能探听到他的态度,也不自讨没趣,喝了会儿茶,就说有事先走一步。
崔昀野起身恭送三皇子。
待三皇子与其侍卫不见身影后,崔昀野面无表情的走到石台边,将茶盏掷入池中。
沈瑜累的受不了了,跟陈羽涅说要休息会。
于是被红绡搀着来到隔壁耳房。
“小姐要是不想学了,我可以跟陈小姐说的”
沈瑜抬眼看到她讥笑的表情,气的偏过头。
片刻后,她又马上转头看向好绡,将食指竖着放到嘴边嘘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