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已经没有人在叫唤了,但她还是不敢开门出去。
她不傻,她知道得罪那嬷嬷,肯定没啥好果子吃。
她来崔府的目的,是为了迷惑崔昀野,让他原谅和放过她。
如果老老实实的被那嬷嬷虐,崔昀野又看不到,那不就等于白被虐了吗?
她不是来和那些丫鬟婆子共沉沦的。
待这些事情结束了,她要去北疆找爹爹。
什么人质?她消失那么久,朝廷也没想着把她找出来。
可见她根本无关紧要,她在不在京城又有什么关系?
夜幕降临,房间因为没有点灯而漆黑一片,反而院子里有灯光照过来。
沈瑜窝在床上,盯着那两扇门。
渐渐的,有一群人朝门口靠近。
她走到八仙桌旁坐着,等她们叫门。
待她们停在门外,为的那个身影较其他人高大很多,后面的人端坐烛火。
沈瑜马上乖觉的打开门。
果不其然,崔昀野神情严肃,垂眸冷冽的睨着她。
蒋嬷嬷和那两个丫鬟都在,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她怯怯的看着崔昀野。
而崔昀野的脸色也愈阴沉。
他后院没有放过女人,因而蒋嬷嬷只是照料他生活起居。
今日头一回被说教,竟还是因为房中事,还是因为这个女人。
春尘和荻白眼神放肆的打量这个阿奴,蓬头垢面的,还穿着那身艳俗的衣裳,她今日那放肆的样儿,蒋嬷嬷都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大爷。
这下,蒋嬷嬷带了绝子汤来,她这辈子最多也就是个当通房的命了。
春尘将屋内的灯点上,待屋子逐渐明亮起来,就面色为难的看向大爷。
崔昀野抬步走进,沈瑜马上让开。
他环顾整个卧房,地上的碎瓷片,桌上的食物残渣。
他的卧房,从未有过的脏乱。
目光又扫过那未曾更换过的床榻。
他眼神闪烁片刻,后又恼怒起来。
这个女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赖在男人的房里,窝在他们交欢过的床榻上一整天,毫无羞耻之心。
昨夜他就现了,这个女人一点没有被破身的屈辱感,她哭只是因为初次的疼痛罢了。
蒋嬷嬷见他迟迟不出声责备,眼里闪过恼怒,朝沈瑜逼近:“你今日这般放肆,老婆子不得不管教你。但先,你把这药喝了!”
荻白从后面站出来,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沈瑜转头看向崔昀野:“我没病,我能不喝吗?”
崔昀野斜她一眼,面色依旧沉冷:“该如何,便如何。”
规矩不能乱,且他们之间不能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他刚说完,蒋嬷嬷就端起那碗药递到沈瑜眼前:“阿奴,还等什么?”
沈瑜无奈的接过,委屈的看一眼崔昀野,就准备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