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走到昨夜吃夜宵的桌前,背对着崔昀野的床榻坐下。
再拿过一个没有食物的餐碟,放在自己面前。
试着动了动剪刀,很灵活,很锋利。
她伸出舌头,然后用左手掐住舌尖,右手的剪刀举起。
她闭上眼睛,心里默念,要快!
剪刀狠狠剪了下去,舌头吃痛,不受控制的收回。
她嘶吼出声,眼前痛的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往后仰倒,摔下了凳子。
她双手扒着嘴痛嚎,血瞬间糊了脸和下巴。
很快,她的手被拿开,再被人抱起放到了榻上,紧接着嘴里被撒了黄色粉末。
屋里突然的动静,打破了主院的宁静。
房门被推开,春尘和荻白神色慌张衣衫不整的冲了进来。
见到大爷床上骇人的一幕,两人都手脚凉。
看大爷的脸色,绝对不是大爷做的。
地上的一摊血和带血的剪刀,无不昭示着,那个女人拿剪刀剪了自己的舌头!
她为何要这么做?她不是最怕疼了吗?为什么会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崔府的主院,一大早天还未亮,就喧闹了起来,好几个丫鬟端着水盆忙进忙出。
不多时,一个大夫和药童背着药箱脚步匆忙的走了进去。
丁允鹤因为没等到大爷,便进了主院。
他知道生了什么事,大夫就是他接来的。
只是时辰不早了,他得提醒大爷去上朝。
一进卧房,就看见里面混乱的场景。
沈家女躺在床上扒着嘴痛苦哀嚎,他家大爷眸色黑沉的坐在床边。
大夫坐在桌前紧皱着眉写药方,丫鬟们低头打扫桌子和地面。
丁允鹤上前:“大爷,该上早朝了!”
崔昀野起身往外走,声音冷冽:“你在府里查清昨日生了什么”
丁允鹤目送大爷离去后,又皱眉看向床上的女人。
太能折腾了!
事情很容易查,甚至都不用查,随便叫住两个丫鬟,没人敢对他隐瞒。
听她们神色惶恐的说出昨日生的事,丁允鹤狠狠的抹了把脸。
他错了!他之前一直以为,沈家女是女人中的疯子。
可他现在才知道,其他女人也很疯。
她们明明知道沈家女的身份,宁远侯的女儿。
可她们一群奴婢,哪怕是蒋嬷嬷,也不过是老一点的奴婢,竟然敢对侯爷的女儿下手。
宁远侯还没死呢!哪怕不看在沈家女侯府小姐的身份上,大爷可是宠幸过她的,还放在屋里天天看着。
这些女人就这么疯!这么狂!趁大爷出趟门的功夫,把人拉出去打一顿,再若无其事的塞回去。
丁允鹤冷脸警告了一番春尘和荻白,因着她们两个昨日没有参与,所以暂时不用处置,就先留在房里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