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瑶仔细看过上面的每一个人,直到看到一个容貌昳丽的年轻男子。
她又看向周围,都是些身穿官服的人,她忽然笑了起来。
又是一下惊堂声。
胡峻茂厉声道:“大胆文氏,竟敢藐视公堂,是想杀威棒伺候么!”
崔昀野沉默的看着底下的人,面色看不出情绪。
“证据?哈哈!有啊”
文月瑶抬起头,一手扶着凳子,一手慢慢探进自己衣领,剥开白衣里衣,再探进素色小衣,
满堂官员皆侧过脸,以袖遮面,小声喝斥有辱斯文。这么多同僚在场,他们得表明自己正人君子的态度。
在一片遮面的官员中,唯有崔昀野只是垂眸,看着自己的案桌。
“证据在此!请大人,做主!”
她话音一落,满堂官员齐刷刷的看向她手里拿着的,几张揉皱的纸。
胡峻茂和蔡卓成神色莫名的看了对方一眼。
衙役马上将她的证据呈上。
胡峻茂刚拿起其中一张,旁边的崔昀野就起身站到他身边。
只见他拿过一张,用手压住一角,仔细看了起来。
胡峻茂心里蓦然一紧。
蔡卓成见崔昀野的动作,随后同样站起,在胡峻茂旁边抽出一张纸看了起来。
靠的近的陪审官员也起身凑到旁边去。
大家神色逐渐怪异,默默坐了回去。
也不交头接耳,就端坐着,一脸讳莫如深。
纸上写着什么呢?
崔昀野扯了扯嘴角,一张一张看完,然后坐了回去。
蔡卓成面色略有些烦躁,吐了口气,也坐回自己的位子。
胡峻茂抬头,肃声道:“状告人文氏,纸上无法证明是否是你父亲所写。”
“且就算是你父亲所写,也只是一家之言,真假不知,你可有更直接的证据呈上?”
文月瑶缓缓抬头,看向高堂正中的大理寺卿:“有梧州知府的私印,还不算证据么?”
——“啪!”
惊堂声似是吓到了文月瑶,她瑟缩了一下,继而眼神空洞的流下泪来。
“大胆文氏,公堂妄言…”
“传文行简同僚,前来验明笔迹!并携带文行简以往的办公文书,前来比对。”
崔昀野肃声说着:“马上将梧州知府梁柏叶,押解进京!”
他神色淡然,但声音异常凌厉,说出的话让所有人都心神一凛。
胡峻茂猛的看向他,冷声道:“崔大人,这不合规矩!”
崔昀野眼神陡然变的锐利,沉声道:“三司会审虽然在大理寺升堂,但主审的三位官员,在堂上不分主次。”
“大理寺卿这是把本官当成下属,在教本官做事么?”
在场官员见堂上高官意见不合,又剑拔弩张,大多没看到文家女证据的官员,纷纷交头接耳,互相低语。
胡峻茂眼神不解的盯着崔昀野,上次会审的时候,他一言不,和他们一样,就走个过场。
今日却跟吃错药了一般。
就算有证据又怎样?不过一女子,和一七品官,何必把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