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府,潇湘馆内。
榻上的美人脸色苍白,脖子上裹着白色布条,透着浓黑的药色。
随着一声嘤咛,美人眼睫颤动,缓缓睁开双眼。
入目是熟悉的青纱床帐。
“小姐!小姐!!”
沈瑜眨巴着眼睛,适应光亮。
好半晌才看向说话人,声音沙哑的问道:“姓…赵的…死了…没有?”
红绡听明白她说是什么后,愣怔了片刻,随后紧皱着眉道:“小姐怎这般任性?还好赵小姐没有性命危险,不然,你可怎么办?”
听到这话,沈瑜悬着的心终于吊死了。
为什么这都不死啊?难道她是天选之子,天命之女?
“小姐!听说那赵小姐摔折了手!”
沈瑜翻了个白眼,很想出口讽刺,断水有什么用,断脖子才好。
但她脖子受伤了,还不太能舒服的说话。
姓赵的人前白莲花,人后黑罗刹。
明显是个心理变态之人,只要还活着,就会伤害别人。
这种治好了,也是流口水!不如死了干净。
红绡揉着她的手,面色担忧的说道:“如今小姐明着与人结仇,还不知道以后虎豹骑大将军会怎么报复咱们!”
沈瑜这时也皱了眉头,若那赵小姐死了,结仇只是一时。
可若人没死,总一副受伤样儿在眼前晃荡,他爹可不得没完没了的找她麻烦?
红绡唤小丫鬟端了药来,面色比药还苦:“小姐,喝药了!”
“小姐能照顾好自己,别老受伤么?也就是侯爷看不到,若是看到了,得多心疼啊!”
听她说起爹爹,沈瑜眼神一亮,竭力说道:“爹…爹会如果…知道,我这么牛,肯定会惊喜的!”
“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猛,差点…就单杀了姓赵的!我觉得我…有当将军的潜质,等爹爹老了,下一个花木兰就…是我!替父从军…”
红绡听不下去了,药碗怼到她嘴上,黑苦的药倒入喋喋不休的嘴里。
这时,一个丫鬟跑了进来,大声道:“小姐,不好了!”
沈瑜怔住,怎么不好了?姓赵的打上门来了?
在她急切的眼神中,丫鬟慌张的说道:“侯府门口!门口…他们…”
沈瑜立马掀开被子,被受伤的膝盖拖累,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红绡赶紧上前搀扶。
“门口…怎么了?姓赵的带兵围…了我们家?”
“不能吧!我们这儿,可…是侯府啊!大街上啊!”
丫鬟面色极其难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瑜瞥着她的脸色,愈的好奇。遂加快了脚步,走到侯府大门口。
“爷是那定北侯~跟了爷,保你飞上枝头,变作爷的娇雀儿!”
“奴家~奴家可不要,你家那母悍虎,奴家怕~”
宁远侯府威严的朱红大门前,围满了百姓。
他们嬉笑指点着门口的几个表演的伶人。
衣着华贵的“定北侯”,揽着红衫暴露的“美人”,正浓情蜜意的互诉衷肠。
美人极尽勾引媚态,玉手抚着“定北侯”胸膛:“侯爷~”
“定北侯”痴笑道:“清娘莫怕!爷打造一座金屋,将清娘藏起来,不让那悍妇见着,你我鸳鸯双飞,岂不快活?”
两人夸张痴态,引得围观百姓哄笑一片。
沈瑜看的愣愣的,渐渐走到阶前。
这时候,她突然听到红绡在唤人,于是朝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