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我客气地说,心里却莫名有点不安,总觉得张医生刚才的眼神不太对劲。
张医生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就拿着病历本走了。他刚走没多久,林宗尧就回来了,脸色有点凝重:“李警官说,刚才审问的时候,王伯突然说肚子痛,疼得直冒冷汗,他们已经把王伯送过来了,现在正在急诊室抢救。”
“什么?”我一下子站起来,心里慌了,“怎么会突然肚子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清楚,李警官说王伯之前好好的,突然就痛起来了,”林宗尧皱着眉头,“我们去急诊室看看。”
我赶紧给萌萌盖好被子,叮嘱她:“萌萌乖,姐姐去看看爷爷,马上就回来,你别乱跑。”
萌萌懂事地点点头:“姐姐放心,我就在床上等着。”
我和林宗尧快步往急诊室跑,刚走到走廊拐角,就看到李警官和几个警察站在急诊室门口,脸色都很难看。看到我们过来,李警官迎了上来,语气沉重:“情况不太好,医生说王伯是急性阑尾炎穿孔,已经化脓了,必须马上做手术,但是王伯有高血压,手术风险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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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我心里一沉,王伯要是出事,萌萌可怎么办?
“医生已经进去准备手术了,”李警官叹了口气,“刚才王伯被送过来的时候,还一直念叨着萌萌,说对不起萌萌,让我们好好照顾她。”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林宗尧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医生会尽力的,王伯吉人天相,肯定能挺过去。”
我们在急诊室门口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来回踱步,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会儿担心王伯的手术,一会儿又想起那个神秘电话,还有刚才张医生的眼神,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病人失血过多,加上高血压引了并症,没能抢救过来。”
“什么?”我如遭雷击,一下子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王伯他……没了?”
医生点点头,语气沉重:“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是病人送来的时候,情况已经很严重了。你们节哀。”
李警官脸色铁青,拳头紧紧攥着:“怎么会这么突然?之前好好的,怎么会一下子就……”他话没说完,却没再继续说下去,眼神里满是疑惑。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萌萌还在病房里等着王伯回去,我该怎么告诉她这个消息?那个才刚从坏人手里救出来的小家伙,怎么承受得住失去爷爷的打击?
就在这时,张医生走了过来,他刚才也参与了手术,脸上带着疲惫:“李警官,清颜,别太难过了,我们真的尽力了。王伯的情况太特殊,急性阑尾炎穿孔本来就危险,加上他有高血压,手术风险实在太大了。”
我看着张医生,突然想起刚才在病房里,他看我日记时的眼神,还有他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心里猛地冒出一个念头——王伯的病,会不会不是意外?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就赶紧摇头,觉得自己太偏激了,张医生是医生,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可刚才那个神秘电话说“真正的‘老鼎’在身边”,张医生不就是在我身边的人吗?
林宗尧似乎看出了我的异样,拉了拉我的胳膊,小声问:“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刚想开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匿名短信,只有短短一句话:“王伯的死,不是意外,小心穿白大褂的人。”
我看着短信,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猛地抬头看向张医生。张医生正好也在看我,他的眼镜片反光,看不清眼神,嘴角却勾起一个极淡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笑。他慢慢走过来,轻声说:“清颜,别这么看着我,王伯的死,只是个意外。对了,萌萌还在病房里等着,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她?毕竟,她现在只有你了。”
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扎在我心上。我攥紧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张医生有问题!可他为什么要对王伯下手?难道他就是鼎组织的人?那真正的“老鼎”,会不会就是他?
林宗尧也看到了我的表情,顺着我的目光看向张医生,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往前一步,挡在我身前,冷冷地看着张医生:“张医生,刚才手术的时候,你一直在场,能不能详细说说王伯当时的情况?”
张医生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林先生,我是医生,知道该怎么描述病情。倒是你们,一直盯着我看,难道怀疑我做了什么?”
就在这时,急诊室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护士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着急地说:“张医生,这是刚才在王伯的口袋里现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您看看。”
张医生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小小的、刻着“鼎”字的金属徽章。看到徽章,张医生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把盒子递给李警官,淡淡地说:“看来王伯和鼎组织的联系,比我们想象的要深。”
我盯着那枚徽章,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王伯的口袋里怎么会有这个徽章?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放进去的?如果是别人放的,那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张医生?
李警官接过盒子,仔细看了看徽章,皱着眉头说:“这个徽章,和之前在黑衣人身上找到的一模一样,看来是鼎组织内部人员的标识。王伯身上有这个,说不定他知道的,比我们想象的要多。”
张医生笑了笑,语气轻飘飘的:“可惜啊,他现在什么都不能说了。李警官,我还有别的病人要处理,先失陪了。”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从容,丝毫看不出异样。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如果张医生真的是鼎组织的人,那他在医院里,岂不是能随时监视我们?萌萌还在病房里,会不会有危险?还有,王伯的死,到底是不是他一手策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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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宗尧握住我的手,轻声说:“别慌,现在没有证据,不能轻举妄动。我们先回去看看萌萌,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她,然后再从长计议。”
我点点头,跟着林宗尧往病房走。可我心里清楚,王伯的死,绝不是意外,张医生的嫌疑最大。而那个刻着“鼎”字的徽章,到底是线索,还是陷阱?真正的“老鼎”,到底是不是张医生?还有,那个神秘寄件人,为什么会提前给我消息提醒?
走到病房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萌萌听到动静,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姐姐,爷爷呢?他是不是回来了?”
看着萌萌天真的眼神,我鼻子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我该怎么告诉这个刚经历过惊吓的孩子,她最亲近的爷爷,永远不会回来了?而此刻,那个可能害死她爷爷的人,还在这家医院里,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那个匿名号码,这次的短信更长了些:“别告诉萌萌真相,她承受不住。张医生只是棋子,真正的‘老鼎’,今晚就会动手,目标是你手里的日记和u盘,小心林宗尧。”
我看着短信,浑身冰凉,猛地回头看向身边的林宗尧。他正温柔地看着萌萌,察觉到我的目光,他回过头,对我笑了笑:“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攥紧手机,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神秘寄件人让我小心林宗尧?难道他也有问题?那我身边,到底还有谁是可以信任的?今晚,又会生什么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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